“咳咳,”春野樱轻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林语啊,雪月城可不只有百里东君,还有许多厉害的人物和有趣的事儿,你去了就知道了。”
“真的吗?师傅,快给我讲讲!”林语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春野樱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
春野樱无奈地笑了笑,开始讲起雪月城的奇闻轶事,从雪月剑仙李寒衣的高冷孤傲,到枪仙司空长风一枪破了魔教孤虚阵,听得林语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刻飞到雪月城。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匀速前行,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天空湛蓝如宝石,几缕白云悠悠飘荡,本该是惬意的旅程。行至半路时,拉车的马匹突然不安地刨着蹄子,春野樱神色一凛,猛地拉住缰绳,稳稳停住马车。
“师傅,怎么了?”林语一脸疑惑,探出头来,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
春野樱并未立刻回答,她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山林,周身散发着警惕的气息。片刻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用躲了,出来吧。” 语气就像是早已洞悉一切。
几乎是瞬间,密不透风的深林里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几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从灌木丛后、大树之后迅速窜出,动作敏捷如豹。他们将马车团团围住,手中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为首的黑衣人向前跨出一步,扯着嗓子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打劫的啊?”春野樱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眼前的状况在她意料之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缰绳,不慌不忙地起身,动作优雅从容,丝毫没有被打劫后的惊慌失措。林语见状,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悄悄往春野樱身后躲了躲,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满是警惕。
春野樱缓缓起身,目光从黑衣人脸上一一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就凭你们,也想打劫?”这看似挑衅的话语,却让为首的黑衣人心中一凛,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咬咬牙,挥了挥手中的刀,示意手下动手。
黑衣人一拥而上,林语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抓紧春野樱的衣角。春野樱轻轻拍了拍林语的手,示意她别怕,随后脚尖轻点,如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只见她身形灵动,举手投足间带着凌厉的气势,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被击中手腕,利刃“哐当”落地。
不过眨眼间,黑衣人便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唤。为首的黑衣人满脸惊恐,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女侠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真只是想赚点快钱,没料到您如此厉害,以后再也不敢了!”
春野樱看着地上狼狈的众人,眼神中满是不屑:“今日便饶你们一命,日后若再为非作歹,定不轻饶。”黑衣人如获大赦,连声道谢,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逃进了树林。
林语这才长舒一口气,从春野樱身后走出来,眼中满是崇拜,“师傅,您太厉害了!”春野樱笑着摸了摸林语的头,“这只是些小喽啰,以后你勤加修炼,也能做到。”
黑衣人逃远,林语,也就是曾经的云雨,满心疑惑地看向春野樱,忍不住问道:“师傅,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些人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留着他们,日后说不定还会祸害更多人。”林语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解,在她的认知里,对待这些恶徒就该严惩到底。
春野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黑衣人逃窜的方向,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几分深意。“林语啊,”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有力,“他们固然作恶,但罪不至死。今日我们若轻易取了他们性命,与他们又有何分别?”春野樱收回目光,看向林语,眼中满是耐心与期许,“他们不过是被生活所迫,误入歧途。今日给他们一个教训,若他们能就此改过,重新做人,岂不是更好?”
林语微微低下头,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悟:“师傅,我懂了,您是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春野樱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林语的头:“正是如此,江湖并非只有打打杀杀,宽容与救赎,同样也是江湖的一部分。”
春野樱收回目光,看向林语,眼中满是耐心与期许,“真正的江湖,不只有快意恩仇,还有宽容与慈悲。有像我们这样秉持正义、行侠仗义之人,也会有被生活逼入歧途的可怜人,甚至有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真的有了这些不同的东西才组成了真正的江湖。”
两人重新坐上马车,林语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不停地追问春野樱那些招式的精妙之处。春野樱耐心解答着,马车缓缓启动,在夕阳的余晖中继续朝着雪月城的方向前行,留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