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没拿!”
王彩云接话道:“那两只镯子是妈自己拿下来给我家平国的,她亲口说那是留给长孙的传家宝,有本事你也生长孙,你也让妈给你啊!”
“自己没本事生儿子,前头连生两个赔钱的丫头片子,现在还敢肖想妈的银手镯?”
“我呸!”
温夏就在一边,看着两个婶子你呸我一下,我呸你一下,后面发展到两位开始真的吐唾沫的时候,她又往大门外面躲了躲。
有耳朵尖的,早就听到了温平志刚才去李荷花家叫人的话,也跟着跑了过来。
没想到人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吵的快把房顶掀了。
温之福的脸色十分难看。
李荷花的表情也不好看。
温夏:“……”
温夏全程看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闹够了吗!”
最后还是温之福实在受不了,在院子里吼了一嗓子,在所有人的视线转向他之前,直接推开温之贵和温之荣,大跨步朝着赵老婆子住的堂屋走过去。
赵老婆子还吊着一口气,自然也听到了院子里的争吵声。
不过,就以她现在开口说话都困难的程度,实在没办法去处理院子里的事,只张着嘴,瘦的跟鸡爪子一样的手,来回朝窗户边招呼,似乎是想抓什么东西。
一双平日里精明过分的眼睛,经过这段日子的折磨,早就变得浑浊不堪。
她的胸腔里面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每呼吸一下,温之福就见她脸上的表情扭曲几分。
温之福看的心里难受,但又无可奈何。
反观老三媳妇,在看到赵老婆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之后,又和王彩云吵了起来。
话里话外就是王彩云趁着赵老婆子不能说话,直接硬抢了赵老婆子的手镯。
屋子里顿时被吵闹声堆的拥挤不堪。
“夏夏,你别进来,”跟着温之福一起站在炕沿边的李荷花,突然脸色一变,赶紧大跨步走到门口,将刚准备跨进堂屋门的温夏推了出去。
“怎么了?”温夏没搞明白李荷花的意思。
“你奶奶的状态不对,你先回家,等晚上再和许泽一起过来,”李荷花的表情有些难看。
她这边的话音刚落,就见王彩云也猛地停住了叫骂声,脸色有些发白的将围在堂屋门口的孩子们往外赶。
“先出去外面玩一会儿,等到吃晚饭了再回来。”
所有孙子辈的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屋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哭声。
赵老婆子死了。
刚开始温夏还没明白李荷花和王彩云的意思,等往回走的路上,她才听一个婶子和她说起了粟水县城这边的习俗。
老人去世之后,要先由儿子女儿给老人梳洗穿衣,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才会通知亲戚邻居。
然后就是买棺椁,准备下葬的一切事宜。
老人一般会在家里停放七天,这七天时间里,老人的儿子们、孙子们要跪在棺椁旁守灵七天。
至于不让温夏他们这些孙子辈的孩子进屋,则是因为老一辈的人传下来的,说老人刚去世让小辈近身,对小辈不好。
尤其对温夏这种结婚时间不久,还没有孩子的,说是相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