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肖从章配合着点了点头。
抬眼扫了圈四周,格外有耐心的问道。
“我以为你会怕我在知道你的身份后,故意躲着不见我。”
被莫名说中的傅重峦心中一虚。
愣了一瞬,清咳了两声别开眼,盯着远处的灯船故作镇定。
你想多的。”
“肖将军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自己,万一我是恶鬼回来索命呢?!”
傅重峦说着话的时候神色虽是冷的,但余光还是不勉观察了起了肖从章的神色,似乎想从他面上找出一丝厌恶和杀意。
他想不明,从始至终,肖从章好似根本不想过问他为何会在死了之后,变成了盛宁。
就像他也问不出口,肖从章是否在之前就发现了他并非盛宁。
肖从章定定望了他一会,扯唇低头笑了起来。
“嗯……那我挺招鬼喜欢的。”
傅重峦听的耳朵一麻,当即有些无奈恼怒。
“肖从章!”
这家伙说什么浑话??!
果真是这些年肖从章这家伙表面君子装久了,他都快忘了从前这家伙还是个小卒的时候混不吝的江湖模样。
“嗯”肖从章淡定的接下他的话。
“走吧。”他说完之后,像是安抚炸毛的狸猫一般抬手在他后脑揉了下,趁傅重峦还没彻底生气时,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去。
傅重峦定着脚不肯动,咬着后牙想要将肖从章的手甩开,却被他抓的紧紧的,轻松自如的拉着他往前走。
挣扎不头,傅重峦在他身后盯着肖从章的背影偷偷骂了几句,随后一脸清傲的跟上他的步伐,往花灯绚烂的地方去……
酒楼之上,南宫静静的看着他们隐入人群中的背影,愣了愣,眼眸幽暗了几分。
视线随意扫了扫,却又骤然在一处角落停留。
一个杂贩摊子上,一个带着草编圆帽的男子正坐在那里,放置在一旁的长刀远远看上去便精巧,上面还有纹印。
两道视线远远对上一瞬时,南宫的脸色前所未有般的沉了下来。
几乎下一瞬,他猛的转身打算往外走去。
却被走过来的罗蓁蓁挡了一下。
“这位公子……”罗蓁蓁面上还带着几分羞涩和纠结,似乎方才思索了许久,才敢鼓起勇气过来同他说话。
只是南宫脚步太急,侧眸扫了她一眼后,错开身时落下一句。
“抱歉。”便大步离开了。
南宫疾步离去,只剩罗蓁蓁呆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半晌后垂下眸,眼眶刚染上湿泪,却发现地上掉了东西。
罗蓁蓁弯身捡起才发现,这是一块玉髓。
上面刻了两个字——玉章。
凉玉清透温润,正如同它的主人。
伤心了半晌的宣词仪猛的抬起头,才发现厢房里的人都没了,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罗蓁蓁被吓住了,手中下意识的将玉髓收紧藏在袖中。
宣词仪后知后觉他和一个女子待着有些不对劲,顿了顿,拱手问了句。
“罗小姐,不知他们都去了哪里?”
罗蓁蓁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他们下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宣词仪感激的点了点头,笑了下便也往外走。
好家伙,一个个没良心的都跑了,他一定要去找他们!
出了门后,碰见端着酒水饭食往里送的小二,宣词仪又急急忙忙将人拦下,扔了个银锭给他,沉着脸同小二吩咐道。
“送完出来后,你就在门外守着,别让旁人进去打扰,待会小爷回来要是知道里边那位出了事……”
罗蓁蓁毕竟是太常令家的,又是陪魏时幼出来,万一出了事可就麻烦了。
上京没人不认识勇国公家的二公子,小二乐呵呵的收了银锭,听见宣词仪话未明说,便殷勤老实的点头保证。
“宣二公子放心!小人定然按你的吩咐办事!”
宣词仪审视着盯了他一眼,才淡淡的点了下头,随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