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聊正事。
“文杰哥哥,你不是户部员外郎吗?怎么会到南州来修水利?”水瑶问。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师兄我现在升官了,现在是工部郎中了。”
升官了,这倒是好事,可为啥还从户部换到了工部了呢?
原来,东文国主要的产粮地之一,就是以南州为主的江南,但这里以及邻近地区,每年到了雨季,小涝年年不断,大涝隔三五年一次,让人又恨又爱。
真要赶上特大汛情,别说上缴国库粮食不成,反过来还得朝廷拨粮赈灾。
所以,东文国的历代皇上都想兴修水利,彻底解决旱涝危害。
然而,总是磕磕绊绊,一直未能实现。
今年,睿王凌瑾提出应完善上一代人提出却未完成之壮举,沿河建坝,兴修巨型水库,造福下游州府,打造东文的南部粮仓。
太康帝很高兴,立刻准了睿王的提议,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能担当重任的人,在臣子的建议下,最后任命了睿王做巡察使,督促兴修水利,建坝拦水修建水库。
田文杰觉得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自己在户部公事清闲,想起以前芸娘曾教过此类相关的东西,于是,自行画了不少图纸,呈到了御前。
结果,龙颜大悦,夸田探花是个能臣,擢升到工部任工部郎中,钦点他陪同巡察使凌瑾去各处巡查。
“睿王凌瑾也在南州?”水瑶问道,问的云淡风轻,但桌子底下的手指却不由得握紧了。
“哦,睿王前两天在的,这两天有要事回京都城了,不来不知道,这水利工程实在难修。”田文杰叹道。
“工程巨大,动用的钱帛和人力太多,肯定是不容易的。”水瑶听见凌瑾不在,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一松,她很奇怪自己的心理,又想见,又怕见。就随便附和着。
田文杰却接着说: “工程是一回事,这官与官之间的协调与制衡就让人颇费脑子。”
原来,这水利本没有专门的衙门,前朝都是由当地府县代管,后来又设了专门的水司衙门,可这水司衙门品级小,平时,干点实在的活计尚可,遇事没有决断权。
若要兴修水利,定工程,用银两,就又涉及了工部,户部,总之,几家牵扯制衡,最后往往什么都干不成,不了了之。
这也是,这座大坝几次修建,却迟迟没修起来的原因。
“建起这座坝,旱时可放水浇田,涝时可蓄水,也可分流抗洪,大善!”田文杰感叹道。
“利国利民的伟业啊!”景昊和水瑶附和。
“睿王虽然年轻,倒真是一心为民,一路走来,此人踏实认真,勤于国事,在皇室子弟中不可多得。”
“皇室子弟总共也没几个。”水瑶暗自嘀咕。
“有那么好吗?”景昊也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声。那是水瑶的亲哥哥,他听见田文杰夸他,心里有些酸,却不敢让水瑶看出来。
田文杰还在傻傻的比较起来靖王和睿王,浑然不知人家的亲妹妹就坐在自己面前。
一顿饭下来,田文杰心满意足,不仅吃的好,吃的饱,还得了水瑶的承诺,第二天去跟他现场勘测一番,帮他修订一下图纸。
毕竟,水瑶是芸娘亲手教出来的天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