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殿门从内打开,正好一个灰袍人飞过来,元夕抬起一脚将之反踹出去,最后砸在地上。
还没等去看这帮人是个什么阵势呢,她就被一股大力给抓了过去。
抬眼就看到了萧止衡黑沉沉的脸,一个向来在她跟前儿都会自控情绪的人,这会儿已经控制不住了。
吓人。
“我没事。”
她反手拍了拍他手臂,并朝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衣袖里的匕首,她可是有准备来的。
一旦有危险,她会鱼死网破,顺道得替他也报个仇。
萧止衡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她就转身离开了。
随他同来的十余护卫也陆续跟上,不过边走边警惕的看向那些灰袍人,以防他们忽然反攻。
上了马车离开皇城,萧止衡的手始终紧紧牵着她。
元夕倒是松弛,而且话还很多,把在殿里跟皇上说了什么都告诉了他。
“看他的神态,好像很悔恨很内疚,但他又不想表现出来所以极力的压制。
我觉着再刺激刺激他,没准儿他就疯了。”
萧止衡手指动了动,抚了抚她的指背,“他那不是愧疚,演戏而已。”
“嗯?此话怎讲?”
元夕倒是想听听他的高见。
他的眼睛里溢出淡淡的嘲讽之色,“因为在谈及我母妃时,他也是这幅嘴脸。
可他都忘了,当时母妃撞死在大殿时被血浸泡,他坐于高处看都没看一眼。
现在才说后悔,晚了!”
元夕握紧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不由更是疼惜几分。
本以为自己的遭遇臭的堪比烂泥坑,恶心的把她自己都沾臭了。
可是这一切加起来都不如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头撞死来的凄惨,他那时才八岁多而已,不知有多么的无措和伤心。
之后兄长被逼离开京城,而那个逼死他母亲的人却在暗地里给他出主意,帮助他留在京城。
一个人做到如此割裂,小小年纪的他再也不信皇上,也是情理之中。
两个人牵着手,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回到了府里。
青棠和怜雨看到他们俩一块儿回来的,还有点儿震惊,赶紧的向元夕递眼神儿,表示她们俩绝对没有败露,她们给遮掩的特别好。
甚至,连和鸣院里做事的粗使侍女都不知道元夕不在。
看到两个丫头的暗示,元夕才恍然,是哦,萧止衡是怎么知道她在宫里的?
进了卧室,她便逼问。
他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眨了两下,“喜子通知我的。”
“?”
元夕的疑惑都要从天灵盖顶出来了。
“喜子?明明他在殿前阻拦你,你又处于暴怒边缘差点儿宰了他,敢情你们在演戏呢。”
她怎么也没想到喜子是他的人?
那岂不是在安忠伯府,喜子去找她时,他就知道了?
“他也只是在有大事时才会想办法通知我,寻常时不会联系。
今日他不确定……他会对你如何,尤其是不允许任何进殿后,喜子就着急了。”
可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萧止衡都没用上喜子,而且对他也不是那么太信任。
元夕表情难控,想了想忍不住上手在他脸上捏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