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赢了桉少爷的人,名叫谢遥,年十三,进府的时间是与小王爷回京的时间重合的,所以,奴婢怀疑谢遥是小王爷带回来的。”
“听他的口音,是北地人。”
文惠目瞪口呆看着温嬷嬷,“嬷嬷...”
温嬷嬷声音一高盖住她的呼唤,“皇后娘娘,崔家向来喜欢资助贫苦人家有天分的孩子进学,谢遥也应是崔家资助的学生。”
皇后眸光一闪,嘴角笑意意味不明,“原来是这样啊.....”
余光瞥见文惠张嘴呆滞的样子,眉心一皱,“行了,本宫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
“奴婢告退。”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离开,皇后收回目光,身边的大宫女秋香极有眼色递上一盏茶,“娘娘,看来文惠公主这边是指望不上了。”
“没用的废物,本宫怎么生了这样一个蠢笨之物!”
秋香没搭话,站在身后闭紧嘴巴,这些话皇后说可以,可轮不到她一个宫女是对公主评三论四。
皇后叹了一口气,想到李内监传来的话,眼底一片凝重,“一定要查清楚那个谢遥到底是不是她的后人!”
秋香有些不确定,“温嬷嬷说谢遥是北地人,可是北地大旱,人都快死绝了......”
说起这个,皇后心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哪里的人不能死,偏偏北地遭了大旱,死人无数,这让她想查都无从查起。
当初那人死后,身边的人将她的孩子送往宫外,自此销声匿迹。
要是算年纪,她的孙辈也该和景桉一般大了。
坤宁宫内的动静,走远的主仆二人自是不知。
文惠一把手抓住温嬷嬷的胳膊,声音有颤道,“嬷嬷,我现在才觉得母后从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温嬷嬷张了张嘴,有心劝她被胡思乱想,想到皇后那掩饰都懒得掩饰的神情,无力的又合上嘴,出了宫门时,嗫喏着嘴唇,“公主多虑了。”
苍白无力的话语进入耳中,文惠公主惨然一笑,“嬷嬷,你会真心待我吧...”
温嬷嬷小心扶着她上了马车,“当然会,公主可是奴婢从小看到大的,奴婢一声无儿无女,说句大不敬的话,公主和奴婢的亲生女儿一样。”
进了车厢,文惠公主依偎在温嬷嬷的怀里,皇后面上一闪而过的嫌恶,时时闪现在她脑海之中。
马车缓缓驶回崔府,与此同时,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崔府。
“崔蘅,你带我出府干什么?”谢遥不解看他。
崔蘅整理完衣摆,浑然不觉带着谢遥逃课时,严夫子的凌冽的目光有多么可怖。
“去了就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谢遥耸了耸肩膀,“行吧。”
马车绕过吵闹的街市,又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缓缓停下,崔蘅撩起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谢遥紧跟着出去,抬头望着梨花木牌匾,“铁匠铺?”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话音还没有落地,里面出来一个人,笑着朝崔蘅行礼,“小王爷,你说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
崔蘅点点头,指着谢遥道,“这就是那袖箭的主人。”说着看向谢遥,“你跟他进去让你再调试一番。”
谢遥很是利落的跟进去,笑话,现在她身上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万一再遇上那种情况,空间不容纳肉身进去,又不能指望时时刻刻有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