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狡辩也无用了。”
云祉见她还做挣扎,便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伪装:“你方才在凤鸣宫的表现,就足够说明你知道我的长相和皇贵妃有渊源,所以你才会画我们俩人的扑蝶图,借机在皇上面前邀宠。”
“我没有!”顾元柔还在狡辩,“姐姐,你误会了!你我至亲,我如何会用这等下作的手段?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够了。”
云祉冷笑:“我认识你十几年,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你最讨厌作画,绝不可能用作画来消遣时间。”
顾元柔瞳孔一缩。
是的,她打小就不喜欢作画,因为她喜爱的衣裳常常会被笔墨色彩弄脏,她打心底抵触,除非情非得已,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消遣。
别人可能不知内情,与她一同长大的云祉,是绝对清清楚楚的。
她的一些小把戏,骗不过对方。
顾元柔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是偏执、是不甘、是委屈,更是不岔:“是!我承认!我就是借你的长相在皇上面前邀宠了。你满意了吧?你可以鄙视我,但我不在乎!在这深宫里,恩宠就是一切。如果能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博得恩宠,又有什么妨碍呢?”
云祉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你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元柔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紧紧地抓住云祉的肩膀,字字控诉:“从小到大,你都是这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模样,我最最最讨厌你这副模样!是的,你清高、你一尘不染,我就是那追名逐利的小人,你在心里,肯定是在偷偷骂我吧!”
直到此时,云祉的神色才稍稍有了变化:“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恨我?”
“我不恨你。”
顾元柔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但我看不惯你。”
“这就是你在选秀之际,受皇后指使,在我的酒中下迷情药的理由?”云祉问道。
顾元柔似是没想到云祉会突然提起此事,被吓得倒退了几步,眼神躲闪,这是她惯有的心虚慌张的动作。
“你、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她又开始逃避问题。
“那一壶皇后赏赐的酒水,你滴水不沾,全进了我的肚子里。”
云祉平静地回忆道:“我每日下午都会去藏书阁看书,那一日,我照样去了。结果没多久就腹中灼烧,意乱情迷,藏书阁甚至还出现了外男……”
顾元柔紧张地抠着指甲。
“那酒水中被你下了迷情药,是吧?三妹妹。”
一声久违的三妹妹终于让顾元柔抬起头来,她梗着脖子,硬声道:“我原来并无此意!但是皇后说你若进宫,后宫粉黛无颜色,其他人再无出头之日。离开时,她赐我一壶酒,让我邀你共饮。我……我不知酒里有问题……”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呢?
所以,她们十几年的情分,抵不住皇后轻飘飘的一句挑拨。说到底,顾元柔心里若是没有想法,皇后也不会轻易成功。
时至今日,她依旧没有半点亏欠之心。
云祉质问道:“当初我若是没能及时离开藏书阁,落水脱身,你可知我将是何种结局?”
顾元柔的嘴唇隐隐发白,眼眶里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