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天时者,今西北联军于潼关威胁长安,关将军攻襄樊,江东攻合肥。
此三处烽火,皆为曹操必救之处,无暇南顾,正是谋取益州之时。
地利者,柏轩以沙摩柯为蛮王,沿途降服诸蛮,收纳蛮兵,又有张松所献地图为指引,两相合用,益州虽多险要地势,却为柏轩所用,而益州将官失其地利也。
人和者,昔日柏轩献曲辕犁于玄德公,玄德公散此神器于四方,天下百姓莫不深感其恩,益州百姓自然不是例外。
如今民心向刘,却非益州之刘矣。”
周陵闻言,追问道:“天下大势者,又如何说法?”
陆逊道:“天下大势者,曹操占据北方,孙权据有东南,玄德公进取益州,拥地千里,此为三分天下之大势也。
此战若顺利谋夺益州,往后征战天下,三方互为联合,却又敌对,时势变换,诡谲莫测,诚为英雄用武之时也。
你我逢此乱世,正当一展所学,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也。”
陆逊一番话,激起左右众将豪气,士气大振。
之后又与裴溯互通书信数封,化解彼此矛盾不提。
只是雍闿此人却在被关押滇池县衙之后,寻机逃了出去,不知去向。
这边陆逊等人终于再度启程赶路,那头赵林亦有麻烦缠身。
深夜,宁蒗寨中。
赵林独坐堂中,正提笔书信一封,欲差人送往夷陵,向刘备禀告战果及后续如何配合。
忽有亲卫赵贺入内,面带揶揄之色,拱手报曰:“兄长,有美人儿来访。”
赵林正提笔疾书,只听得有人来求见,未曾听的真切,便叫唤进堂中。
赵贺见状,面上笑意更甚,却不出言提醒,只是抱拳退下,引那女子入堂,复又出门,立于堂外。
那女子身姿较小,安静恬然,头戴遮面纱,看不清面容,只在面纱底部,隐约可见淡粉薄唇。
这女子入堂之后,见赵林垂首伏案,奋笔疾书,似不知晓自己来此,遂也不行礼,只是莲步轻移,缓缓来到赵林身侧,低头去看赵林手书。
赵林正书写到关键处,提笔去饮墨汁,待将砚中墨汁沾满,复行文绢布之上。
那女子看的津津有味,见砚中墨汁用尽,自顾自的抬手挽住衣袖,葱白玉手拈着墨锭在砚堂研磨。
赵林写完一句,便自顾自的去沾那墨汁,书写之际,忽闻一阵幽香扑鼻,也不抬头去看,言道:“泰宁今日也学了贵族子弟,施了粉黛?此味幽香恬然,适合女子,却非男儿之选。”
言罢,不曾听见陈安回应,又道:“汝出身寒微,不是耻辱,不必去学贵族子弟做派。
当勤奋读书、练武,来日战场争功,胜过那些与女子比美的男儿多矣。”
言罢,挥笔勾勒,将最后一句写完,搁笔置架,吹了吹墨迹,方才察觉陈安不曾回话,遂抬头去看。
却只见一蒙面少女立于身侧,正用手帕擦拭手指上的墨迹,借助油灯火光,依稀能见得这少女正盯着书信来看。
赵林见状,急扯过一块绢布盖在书信之上。
那蒙面少女却道:“将军不必遮掩,我已尽收眼底。”
其声如莺啼,又似燕语呢喃,婉转清脆,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耳畔,带着一丝清甜,让人闻之,如饮美酒,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