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宸双手一摊,装模作样地说道:“林家的开销像个无底洞,哪还有闲钱花在佛像上啊!”
可私下里,她自己却金山银山的挥霍,那昂贵的绫罗绸缎、高级胭脂水粉,跟不要钱似的往家里搬。
林老太太这下可不乐意了,她破天荒头一遭从佛堂里“杀”了出来,打算给杜婉宸一点颜色瞧瞧。
可谁能想到,杜婉宸撕下柔弱的伪装,像个母夜叉一样,对着老太太破口大骂。
这一顿操作,直接把老太太气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林父火急火燎赶回家时,老太太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念叨着林母的好:“要是以前的儿媳在,我至于连给佛祖表表心意的钱都拿不出吗?”
林父本想教训杜婉宸几句,可杜婉宸立马开启撒娇加哭泣模式,眼泪说来就来。
林父的心瞬间就软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没过几天,林家又出乱子了。
林家在外面租出去的铺子,租金一夜之间翻了一倍。
商户们得知后,就像炸开了锅,集体跑到林家门前抗议,大喊林家黑心。
林父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听到这消息,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快要炸开了。
他赶紧找到杜婉宸,质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涨租金,还涨这么多?”
杜婉宸眼皮都不抬一下,振振有词地说:“老爷,我算过了,那些商户生意火爆,完全付得起租金。”
“再说了,铺子是咱们家的,涨不涨租金,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那些商户纯粹是无理取闹,难道还得顺着他们?”
林父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刚想再数落几句,杜婉宸又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领。
林父没办法,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父无奈之下,只好让杜婉宸去平息一下商户的情绪。
本以为这事能就此结束,可杜婉宸接下来的操作,却让人惊掉了下巴。
她不仅没有降低租金,还放出狠话,要杀鸡儆猴,直接派人抓了两个商户,对他们又是打骂,又是恐吓,折磨得不成样子。
这下,林家在商户们心中的形象彻底崩塌。
林父得知杜婉宸抓商户折磨,导致众人抗议的事后,彻底没辙,只能硬着头皮亲自出面。
这一趟,他大出血,花了不少金银财宝,才勉强把商户们安抚住,这场闹剧算是暂时收场。
杜婉宸这次捅的篓子比天大,林父再糊涂,也不敢把管家大权继续交给她,只能自己亲自接管。
可林父本身公务缠身,还要管理家里生意,每天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没多久,林父就眼冒金星,直接累垮了。
林父这一垮,管家大权又自动飞回杜婉宸手里。
这下,杜婉宸像脱缰的野马,挥霍起来变本加厉。
短短半年时间,林家在外的生意一落千丈,不但没盈利,还赔得底儿掉。
为了节省开支,杜婉宸连林父和老太太的药都不放过。
她把原本用名贵药材熬制的药,换成了便宜的低等货。
这药吃下去,就跟喝水一样,一点效果都没有,两人的身体越来越差。
老太太本来就因为家里的事心情郁闷,又得不到好好调养,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老太太一死,林父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左思右想,终于意识到,一切祸根都在杜婉宸身上。
自从娶了她,林家就像中了邪,一天不如一天。
更让林父头疼的是,杜婉宸进门这么久,肚子一直没动静,家里的钱财却被她挥霍得干干净净。
林父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虚弱的身体,心里越来越着急,迫切想要留下个子嗣。
于是,他偷偷找来大夫,打着其他幌子,给杜婉宸看病。
这一看,可把林父吓得不轻。
原来,杜婉宸根本就怀不上孩子,而且据大夫推测,她之前多次流产,身体早就被折腾垮了。
林父越想越不对劲,杜婉宸前夫就算对她再不好,也不至于随便打掉孩子。
带着满腹疑问,林父暗中展开调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杜婉宸在来找他之前,身边就有好几个相好。
林父拿着证据,怒气冲冲地找到杜婉宸,让她交代实情。
杜婉宸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指着林父的鼻子大骂:“都怪你以前畏畏缩缩,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早点娶我。”
“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多找几个依靠怎么了?这能怪我吗?”
林父被怼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得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林父病得比上次严重多了。
他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看上去奄奄一息。
躺在病床上,林父终于想起林母的种种好处,又想到自己还有个女儿,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他懊悔不已,要是当初没鬼迷心窍,把杜婉宸带进林家,林家肯定还是兴旺发达,一家人也能过得和和美美,哪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可这倒霉事儿就跟约好了似的,专找林父这“细麻绳”下手。
林父本来就病入膏肓,眼瞅着没几天活头了,之前杜婉宸搞出来的商户闹事那摊子事,居然还一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一听,龙颜大怒,直接下令把林父革职查办,还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
这下,林父从瘦死的骆驼直接变成了穷光蛋,兜里比脸还干净。
杜婉宸一看林父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彻底没指望翻身了。
她心里一盘算,决定溜之大吉。
当天夜里,她偷偷摸摸地收拾好包袱,准备趁夜逃走。
可没想到,刚走到半路,就被之前得罪过的商户们给堵了个正着。
这些商户早就对杜婉宸恨得牙痒痒,如今见她没了靠山,哪还能放过?
他们纷纷冲上前,把之前受的气、遭的罪,一股脑儿都还了回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杜婉宸被折磨得惨不忍睹,整个人蓬头垢面,不成人形。
商户们倒也不想闹出人命,折腾够了,就把杜婉宸给放了。
本以为杜婉宸能逃过一劫,可谁知道,她刚脱离虎口,又撞上了山匪。
山匪可不管她是谁,一阵打砸抢,杜婉宸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把小命给丢了。
这一切,司徒半梦都看在眼里。
但她这次当了个冷酷的旁观者,愣是没出手相救。
因为杜婉宸就是她要找的灵魂,死了也就死了。
要是换成普通人,司徒半梦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救一救,可杜婉宸这女人坏事做尽,如今落得这个下场,纯属自找的。
再看看林父这边,竟然还在垂死挣扎。
在弥留之际,他让身边唯一剩下的仆人去给林欣妧送信,叫她来林府一趟。
如今的林府,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林欣妧接到信后赶来,看到林府这副模样,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走进屋内,只见林父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林父瞧见林欣妧,一把握住她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
又是说自己被杜婉宸迷了心智,又是念叨着说亏待了林欣妧。
林欣妧静静地听着,既没有点头附和,也没有开口反驳。
没一会儿,林父的声音越来越小,握着林欣妧的手也缓缓垂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人,终究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林欣妧长叹一声,转身迈着大步,走出了这座破落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