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朱叔方正持重的再次挺身而出。“此事出在庖厨,乃老奴监管不力,当由老奴一人承担全责!老奴愿免除一年俸禄,以此请罪,还望殿下成全!”
朱叔有意包庇纵火人,刘祺神色淡然。
“朱叔既已打定主意,如此安排便是!”
“诺!”
沈蒹蒹顶着一张满脸锅灰的黑脸同情的看了看一脸慈爱的朱叔,又看了看身边事不关己,咬着手指还在可惜那锅咕噜汤的闻香,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她记起朱叔原先也是有女儿的,朱叔那粉嘟嘟的小女儿若不是早早的病故,如今也该同闻香一般大了……
朱叔这样力保与他毫无关系的闻香,也是在心底想念自己早早夭折的女儿吧!
想到朱叔辛苦一年的俸禄就要这样不翼而飞,她愤愤不平的仰着脑袋瞪向不远处的罪魁祸首。
一年的俸禄啊,这人是个吸血鬼么!
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眼神投向自己,刘祺转身大步流星的跨过来一把将莺歌怀里的小女娘腾空捞起——
“姑娘——”
沈蒹蒹甚至来不及出声抗议,转而便被上位者一言不发的捏着后颈,如老鹰捉小鸡般强行拎走……
毫不怜惜地将这惹祸精一路拎到雪院,再将她粗鲁的丢到盛满温水的面盆前,那人冷声命令道:“洗干净些,脏死了!”
沈蒹蒹有贼心没贼胆,暗暗反驳。
“呵,男人——嫌本姑娘脏,还一路抓着本姑娘不放手哩!?”
在刘祺的万般嫌弃中,沈蒹蒹胡乱抹了一把黑乎乎的小脸,摊着小手为难道:“殿下你看呀,我太脏了,要不殿下许我回落云阁沐浴一番再来伺候?”
“夫人今日除了乖乖待在本王身边,哪儿都别想去?”
“凭什么,我又不是殿下的囚犯!”
她努力踮起脚尖,再将自己脏兮兮的小脸极力伸到刘祺的眼皮底下来抗议。
“我多脏啊,殿下看着我不难受么!”
那人冷哼一声,捏起眼前这张过份嚣张的小脸左右打量一番,戏谑道:“本王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夫人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夫人倒是与本王好好说说,夫人除了打架,撒谎,烧房子,夫人还有什么好本事是本王不知晓的?”
沈蒹蒹羞愧难当,挣开他的束缚,底气不足的盯着自己不安分的脚尖小声嘀咕。
“庖厨着火关我何事,殿下又不是没有听见,方才明明是竹结引起的爆炸……”
硬是不顾某人冷眉怒目的鄙夷,沈蒹蒹再次将黑乎乎的小脸胆大妄为的伸到他面前来大言不惭。
“殿下明鉴啊,我多冤枉啊,我如此的花容月貌,今日可差点破了面相!庖厨的火怎么可能是我放的呢!”
那人不忍直视,推开沈蒹蒹面目全非的黑脸冷酷无情的揭穿道:“是么?夫人不妨与本王好好说说,夫人不是在落云阁养病么,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庖厨?”
“朱叔明知竹结遇火的危害,朱叔为何要引爆庖厨?难道夫人想告诉本王朱叔年事已高,不堪重用!”
沈蒹蒹一慌,连忙抬头望来——
朱叔因为此事已经贡献了一年的俸禄!
朱叔若是再因为此事被逐出南阳王府,她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