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大臣则从经济角度分析:“棉花不仅适合北方种植,而且成本低廉,若能大规模生产,必将成为朝廷税收的重要来源。”
圣人听完大臣们的意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此物确实非同凡响。传朕旨意,立即派人前往平城,详细调查棉花的种植情况,并制定推广计划。”
圣人手中把玩着那团洁白如云的棉花,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段岳的奏折不仅详细描述了棉花的特性,还特意提到了棉花在北方地区的种植潜力,以及其对百姓生活和朝廷税收的深远影响。
最让圣人感到满意的是,段岳绕过了姜白这个城主,直接将自己献上的棉花送到了京城。
这一举动,无疑传递了一个重要的信号——段岳对朝廷的忠诚,和姜白的决裂,他们当初分封姜白这个军医为新一任城主,就是为了不让平城上下一体太过和谐。
“段岳此人,倒是低调得很啊。”圣人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转头对身旁的大太监道:“传旨让段岳尽快进京,朕要亲自见他询问棉花的事情。另外,给姜白下一道密旨,命她暗中准备,随时听候朕的调遣。”
太监领命而去,圣人则陷入了沉思。他早在段岳进京前就听闻段岳手下的军师段景在平城的政绩,此人手段高明,却又深藏不露,令人捉摸不透,如果还封段岳为城主再加上那个段景,那平城就真成了段岳一家说的算的了。
如今封姜白为城主,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肯定会牢牢抓紧权利并且死死依附于自己。
瞧,段岳不就直接越过姜白献上棉花了吗?想必段景和姜白哪怕曾经有过感情,现在两人之间也有了某种嫌隙。若是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拉拢姜白,削弱段家的影响力,倒是一步好棋,说不得哪天就能收回平城了。
平城内,姜白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封从京城快马送来的密信。信中提到,圣人已经下旨召见段岳,并对棉花一事高度重视。
“成了,”段岳拿来那道圣旨给姜白看,“咱们的计谋成了。圣人现在都注意力从土豆上转移出去了,而且还以为咱们不合。”
姜白接过圣旨,仔细阅读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她将圣旨轻轻放在桌上,抬头看向段岳,语气平静却带着深意。
“将军,此事虽成,但我们仍需谨慎。圣人召见你,未必只是为棉花一事。他或许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你我之间的关系。”
段岳点头,神色凝重:“圣人向来多疑,此次召见,恐怕另有深意。我们需做好万全准备。”
段景说:“圣人封姜白你为城主,本就是为了制衡咱家在平城的影响力。如今大哥绕过姜白直接献上棉花,他必然会认为你们之间已生嫌隙。这正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也是我们需要利用的机会。”
段岳点头:“是的,那咱们就按照原本的计划来。”
姜白看着段岳目光坚定:“圣人既然认为你我不合,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你进京后,务必表现出对我的不满,甚至可以在朝堂上暗示我独揽大权,压制段家。这样一来,圣人会更加信任我,同时也会觉得你不过尔尔放松警惕。”
段岳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如此一来,你在平城的处境可能会艰难些。”
姜白准备把这里建成一个堡垒肯定不会只有这点准备,不过需要点时间一步步来,才让朝廷那里热闹热闹。
“无妨。圣人越是认为我孤立无援,越不会轻易动我。而且,我们还有土豆这张王牌。只要土豆顺利推广,平城的百姓生活改善,圣人也无法轻易动摇我的地位。”
段岳接到圣旨后,迅速启程前往京城。一路上,他的心情复杂而沉重。虽然按照姜白的计划,他需要表现出对姜白的不满,以此迷惑圣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如何了?
抵达这个离开没多久的京城后,段岳被直接召入宫中。御书房里,圣人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注视着跪拜在地的段岳。
“段卿,平城的棉花,朕甚为满意。”圣人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试探,“不过,朕听闻你此次献上棉花,是直接越过了姜城主?”
段岳假装身形一僵,但面上不显,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人,姜城主事务繁忙,臣不敢打扰,故直接献上棉花,以表对朝廷的忠心。”
圣人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哦?事务繁忙?段卿,可说你曾与她有分歧?”
段岳沉默片刻,随即低头说道:“陛下明鉴,姜城主确实才干非凡,但文臣武将总有想法上的不同。臣为平城将军,也是对外围边防比较擅长。”
圣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但语气依旧平淡:“看来平城的事务,并不似表面那般和谐。段卿,你可有何建议?”
段岳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臣以为,平城乃边陲重镇,若城主与将领不和,恐生内乱。臣愿为朝廷分忧,但需陛下明断。”
圣人点了点头,并未立即表态,而是挥了挥手:“朕明白了。段卿一路奔波,先下去休息吧。”
段岳叩首谢恩,退出朝堂。
嘿,他就知道自己的演技更好了!
很多参与的人发现,这些土豆不仅产量高,而且耐寒耐旱,十分适合平城的气候条件。
清晨的露珠还挂在麦苗上,姜白已经蹲在田垄间忙活了半个时辰。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检查昨日播下的麦种发芽情况。
“姜大人,您看这个!“佃户老张捧着几株嫩绿的幼苗跑来,“东头那块地的种子发芽了!“
姜白接过幼苗仔细端详,嘴角不自觉扬起:“比预计的早了两天。“她轻轻抚摸着叶片,“看来改良的浸种方法有效。”
“要我说啊,还是姜大人有本事。”老张搓着粗糙的手掌,“往年这时候,地里连根草都不爱长。”
姜白正要答话,田埂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段琦一身便装,翻身下马时惊飞了几只田雀。
“校尉?”姜白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