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风头无两的二人之一,没过两天,又因为另一件事,而令无数人扼腕叹息。
洪运客栈的店小二,大清早跑到京兆府报案,
在他们客栈的客房里,突然间死了,死相凄惨。
起因是店小二早上去送水,打开门就被里面的情景,吓得连滚带爬的跌下了楼梯。
掌柜的骂骂咧咧的上去看了一眼后,亦是惊慌失措的,一路用屁股跑下了楼梯,
自此,无人再敢开那二楼拐角处的房间,走到那附近都尽量绕开门走。
京兆府的赵庭芳到了鸿运客栈,眼睛亦是不知道往哪里看。
里面有一个男子脸肿的像一个猪头,全身的肌肤几乎无一处完整,被虫蚁啃食殆尽,
之所以确定是虫蚁啃食,因为尸体周围有许多虫尸,这些虫尸无一例外全都黑黢黢的,模样可怖又恶心。
赵庭芳叫不上来这些虫蚁的名字,但心里对案子却有了大概的猜测。
男子身上穿着南倚圣子服装,再加上他的肿胀的堪比猪头的脸,
赵庭芳很快就知道,此人就是被云宛和钟白当街教训过,又被送到刑部打过一顿板子的那名轻浮之徒。
赵庭芳守在现场,
鉴于之前刑部处理的多个案子,都和蛊有关,他叫人将连钰请了过来。
他请连钰过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连钰和钟白交好,他有种直觉,案子到后面可能会牵扯到钟白那个惊为天人,又才学出众的未婚妻。
钟首辅权力太大,他得罪不起!
云宛的娘家是顾家,他亦是得罪不起!
处理好了皆大欢喜,
可是这种高位者之间的博弈,他这种欲独善其身的,最好是能有多远就走多远。
连钰到了鸿运客栈,头有点大,
“赵大人,死因尚未明确,这么早就将案子踢到刑部,会不会有点过于刻意了?就不怕御史再参您一本?”
赵庭芳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方陪笑道,
“连大人,这蛇虫必是蛊,京兆府并不是要完全置身事外,会随时在旁辅助,
但是下官觉得,蛊相关的案件,还是刑部在主审,更为妥帖。”
连钰看了眼里面惨烈的现场,
遍布整个屋子的血液已经干涸,上面有人在挣扎的时候,衣料擦拭的痕迹,
但是基本平铺了整个屋子的血迹上面,却没有一个脚印。
被蛇虫咬着散落了一屋子的血肉和骨架,
连内脏都被分散的七零八落的,可是那张猪头脸,竟然还完整的保存着,
仿佛就是要让人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似的。
这个样子,怀疑被人用蛊杀死,确实是最直接的想法。
“这位客人昨日何时回来的?”
那掌柜的捂着屁股,在后面顾顾涌涌的上前来,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场景,嘴里一声“诶呦”立刻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人,这位客人是昨日午时后,被刑部官兵抬回来的,
草民给客人请了郎中,郎中走后,这位客人就没有出来过了。”
“他死相如此凄惨,房内血迹也可以看出,死前必然有痛苦挣扎,难道你们都没有人听到他挣扎的声音?”
连钰立刻发现了第一个疑点,
客栈会开门到很晚的,夜间为了保证不落下生意,亦会安排人值夜,
那么值夜之人,是必然能够听到他死的时候发出的挣扎和声响的!
血迹被他自己身上的衣物,擦出那么多挣扎痕迹,叫声定然也是很大的!
“大大大大人,昨夜草民被媳妇儿赶了出来,所以是草民亲自值的夜,
但昨夜一直都很安静,无人发出声响。”
掌柜连忙把昨晚的情况说与连钰,生怕晚了一刻,连钰就将他扣了。
“没有发出声音?”
连钰和赵庭芳对视一眼,眸中有一种共同的情绪——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