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靠墙立着一排药柜,柜前坐着一个汉人面孔的老头,六七十岁,正在给一个胡人把脉。
那老头面前摆着一张条桌,旁边坐着另一个学徒,正在抄写着什么。
条桌将他和病人隔开。他闭着眼,不管外面的动静,好一会才松开手,睁开眼说道:“问题挺大,需要吃些补药才行喽!”
他的双眼很浑浊,也不知道失明了没有。那胡人很焦虑,问道:“到底什么问题?”
老头回道:“肾亏得很,再不补一补,怕是雄风难再喽!”
胡人有些难为情,问道:“能治吗?”
“当然,我开点补药,你禁欲一段时间,总能救回来。”
旁边的学徒闻言,站起来,从背后的药柜里拿出几包药放在桌子上。
这还能事前就抓好药?那胡人有些疑虑,但没问,只说道:“多少钱?”
学徒回道:“一包一百两银子。”
胡人有些惊讶,但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了三百两银子。他拿起药,转身离开,一脸都是心疼的表情。
妇人见他离开,立马走到条桌前,将孩子探过去,说道:“大夫,救救我家孩子。”
老头无动于衷,只道:“你们打了我的人,我怎么可能给你们看病?快走吧!”
妇人一听,急得眼泪汪汪,说道:“大夫,孩子病得厉害,求求你先救救他,再不救可活不成了。”
“活不成那就是命,我也无能为力。”
话音刚落,一把飞刀已抵住他的太阳穴。张纯风怒道:“你不看也得看。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孩子没治好,我杀了你。”
老头却很淡定,回道:“我从没见过这样逼人看病的。你不尊重大夫,就别怪我不救人。”
南宫珠骂道:“你这样的狗大夫还想别人尊重?你本质不就是把治病救人当成生意来做的无良商家吗?”
老头笑笑,回道:“你这姑娘眼毒,这都被你看穿了。但那又怎样呢?你们不还要求我吗?”
南宫珠没时间跟他耍嘴皮子,屈指一弹,一滴液体马上没入他的内心。钻心的痛苦顿时传遍他的全身。
老头从凳子上摔下来,痛得嗷嗷叫,吓得旁边的学徒不知所措。
南宫珠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学徒,说道:“给他吃下去。”
学徒拔出瓶塞,闻了闻,似乎分辨不出真假,犹豫着不敢灌进去。
南宫珠说道:“我还等着他救人呢?你觉得我会要他命吗?”
学徒只好壮着胆,捏开老头的嘴,将药灌进去。老头马上就缓和了,喘着粗气,眼神里又恨又怕。
学徒将他扶起来,坐回原来的位置。南宫珠问道:“你若再推辞,我还有更可怕的手段,你要尝尝吗?”
老头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把婴儿放在桌面,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把脉了一会,面露难色。
他说道:“邪风入了肌理,有一段时间了,再迟点恐怕保不住。不过,说难也不难,我开几副药就好了。”
妇人闻言,感激涕零。张纯风问道:“诊金多少?”
老头摆摆手:“不敢不敢,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宗旨,岂能收什么诊金?”
南宫珠翻了个白眼。张纯风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回道:“这是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算是我给你的酬劳。”
老头显然看不上,从药柜捡了几包药,放在桌上,对妇人说道:“回去把药煎了,三碗水一包药,熬成一碗即可。连服三天,估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