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依然潇洒,他说学校生病的孩子太多,暂时封校,改为线上授课,他们趁着国际航班还没封控,提前回国了。
把居宝阁送到家,他就完成任务了,回去再写个报告发家庭邮箱,让居延知道后面的安排就行。
张妈退休,居宝阁是知道的,他上楼洗洗澡,专门换上学校的制服,下来说:“姐,你开车,咱们去张妈妈家坐坐。”
我听到他这话,想笑。
屁大的小孩,还“坐坐”。
我开车带着他俩出门,居宝阁去超市买了些礼物,刷的是自已的卡。
出发前我联系了张妈,确定她在家,刚到小区,张妈已在楼下相迎,一看到居宝阁就热泪盈眶。
她老了好多。
虽然家里现在只有张妈,但一进门我就知道她的儿子孙子肯定是这里的常客,说不定已经住进来了。
鞋柜里有男人和小孩的鞋,角落里藏着塑料玩具,桌上有烟灰缸,墙上有涂鸦,阳台上还晾着几件洗得变形褪色的小衣服。
居宝阁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阳台,嘴上亲亲热热的喊“张妈妈”。
刚进门时,张妈还有点忐忑,见我们没提这茬,她稍稍放心,开始从头到脚的盛赞居宝阁。
最后,她总结陈词:“要是太太看见你长得这么好,还能去国外读书,不知有多高兴呢!”
居宝阁笑嘻嘻的说:“是吗?”
一离开张妈家,他的脸就沉下来:“姐,以后不必跟她联系了。”
“为什么?”
“她再给我们打电话就该借钱了。”居宝阁说,“我哥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以后的苦都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