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谢琮正坐在书案边,执笔在纸上画着一幅纹样。
“殿下,您这又是画的什么呀?可真好看。”苏平在一旁给谢琮添茶,还不忘随口奉承太子殿下的大作。
谢琮心情似乎不错,开口道:“天气冷了,让人给阿晚做几套厚点的衣服。孤画的是绣在衣服上的纹样,红色的凤羽配上流焰和云纹,如何?”
“好看,殿下画得岂有不好看的道理?”苏平面上沉稳,心里却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开春的时候,殿下也让人做过几套绣了凤羽的衣裳,只不过没说给谁。
但殿下离京那日一早,他却眼睁睁看着有个青年穿着那套衣服从殿下的寝殿中走了出来。只可惜对方戴着面具,他看不清那青年的长相。当时整个东宫不少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但没人敢议论或声张,苏平百般疑惑也只能压在心底。
太子殿下一共就亲手绘制过两次纹样……
苏平心念急转,总觉得此事不是偶然。殿下离京那日带走的青年,此后再也没出现过的小猫……再加上今日这特意为路小将军画的凤羽纹样,这其中定有关联。其实当初谢琮回京时,苏平朝陈弘毅提过一句小猫失踪一事,陈弘毅告诉他此事不可再提。苏平是个聪明人,知道其中定有内情,但殿下既不说,他便不会多问。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通报说裴明焕来了。
“让他进来吧。”谢琮头也不抬地道。
随后裴明焕匆匆进来,一脸严肃地道:“今日不是路将军生辰吗?殿下怎么没去国公府?”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阿晚生辰?”谢琮瞥了他一眼:“你偷偷打听他生辰做什么?”
“我原是不知道的,但方才巡街遇到了国公府的人,他们正朝大理寺去呢。”
谢琮手中朱笔一顿,拧眉问道:“去大理寺做什么?”
“说是国公府的人送客时,发觉巷口停着一辆马车,里头坐着个被挖了心的人。”
谢琮闻言大惊,立刻放下了笔。
“是谁?”
“吏部侍郎徐靖方的幼子,好像是叫徐文渊。”
“徐文渊?”谢琮道:“孤记得他,少年时他同阿晚一起在京西大营历练过一阵子。后来阿晚去了北境,他留在了京西大营。”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死了?
尸体还被人放在马车里,停在了英国公府外的巷口。
此事必有蹊跷!
“你去一趟大理寺,亲自盯着他们的人办案,防止出现纰漏。”谢琮很快冷静了下来,朝裴明焕道:“此事虽与国公府无关,但事发在今日还在他们府外……”
“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裴明焕道。
“孤出城一趟,稍晚些时候去找你。”谢琮说着便吩咐了苏平备马。
“要不要派人去国公府看看?”
“不必。”谢琮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殿下非但不派人去国公府,竟然要出城?
裴明焕正困惑着,东宫的暗卫便来朝谢琮汇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