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衣同祝昭去交付了灵石，所以第一批走出府邸的是那些没有参与拍卖的修士。
江雪衣许久没有升起的戒备心此时隐隐有了预感，同样的预感祝昭似乎也有所感受，只是她毫不放在眼里。
“江师姐小心一点，我闻到了埋伏的味道。”少女走在江雪衣身前，她比女人矮上一些，江雪衣恰好能看见她如墨的发丝垂落，于是她伸出手帮她轻轻捋顺。
“这都能闻到？”江雪衣笑意明显。
“只是感觉。”祝昭纠正了一下，当她们走过拐角进入一条小巷的时候，似曾相识的既视感逐渐翻涌上来。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世家的元婴修士拦在身前，而是——
三名返虚修士。
江雪衣被祝昭挡在身后，此时背靠着小巷之中的墙面，目光淡淡扫过去，很轻易地就看透了眼前修士的修为。
一个返虚初期，两个返虚中期。
不是上元宗的修士，好像有点可惜，不过应该也是个剑宗，至于名字的话——
江雪衣从来不记得上元宗以外的宗门，哦，落莲剑宫除外，毕竟之前去那里取了剑印回来，还隐约对那地方有一点残存的印象。
三道身影拦在祝昭身前，少女面上却是漫不经心，抢在那三个人开口之前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是为了足链来的吗？”
那三个剑修显然没有料到祝昭会这么问，但从刚才晚宴之上他们就一直在观察了。
不过是两个女修而已。
他们各宗之间的返虚修士彼此都知根知底，有几个返虚女修知道的更是清清楚楚，眼前这两位分别戴着白纱与黑纱的女修则是从未听说过，大概连返虚都不是。
虽然探不出这两位女修的修行，但是大概率是哪个偏僻小宗门的供奉，身上带着能隐藏修行的宝具。
正好同那熏香一并抢过来。
“不是为了足链来，那就是为了香薰来的？”祝昭也只是随便问两句而已，完全没有想得到那三名剑修的答案。
只是她也想不到有人真的能贪到她头上来。
祝昭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对人拔剑了，在隐界之中也只是对着心魔拔剑，上一次出手还要追溯到——
江雪衣“死去”的时候，剑墓乱成一团，她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血洗了整座试剑台。
祝昭收敛了身上的戾气与剑气，淡淡抬眼。
那三名剑修对上祝昭那一双玫红色的眸子的时候，只感觉透骨的寒气从心底噌噌的冒上来，迅速占据了所有情绪。
就好像正在同死亡对视。
但尽管如此，那唯一一名返虚初期的剑修却依旧强撑着开口：“交出香薰，这样的宝物……并非你一介无名修士所能占有的……”
祝昭挑了挑眉，摘下了面纱，语气轻佻：“无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