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黑乎乎的墙,潮湿的长满了暗绿色的青苔,我坐在湿漉漉的牢房里,忽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却并不关乎这恐怖的牢笼,而是冰凉的人心。
一抬脚便是脚铐发出的叮叮声,如今已是六月末,空气中是湿漉漉的水汽,却是闷热得异常。
我看着身上藕荷色的麻布囚衣,忽然觉得可笑。
“笑什么笑,再笑把你嘴堵上!”外面的几个士卒正围着桌子喝酒,其中一个不耐烦地走过来一脚踹在牢门上,嘴里是恶狠狠地咒骂。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是一阵冷笑,呵,这便是狗仗人势了,手上忽然觉得一阵挖心的疼,抬手一看,手腕上竟是深深的一道红痕。
我深呼了口气,闭上眼睛,泪水便毫无留情得覆盖住整张脸,鼻子酸疼的厉害,却是任何事都不愿再去想了。
那个人,曾经在我无望的时候,他站出来,借给我厚实的肩膀,他会流泪,他是第一个为我流泪的男人,第一个让我觉得会为他心痛的男人,第一个说要和我一生一世的男人,第一个肯把我自己毫不保留地给他的男人,可是现在到底怎么了?为何他再也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为何?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泪水尽管肆无忌惮,却再也没有任何抚慰的手。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没有去看,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