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纾月一口气冲到渔港边的木屋前,抬手猛敲门板。门吱呀开了,柳湘湘的母亲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三人,“你们找谁?”
白纾月踉跄上前,急切道:“独孤行!他在哪儿?”
老妇一头雾水,皱眉道:“啥独孤行?你们是不是找错门了?”随即,她就想关上门。
白纾月见状,十分激动地一手顶住木门,老妇被激动的她吓了一跳,心想这姑娘长得这么清秀,怎么这么粗鲁。
青纾见妇人被吓到了,急忙拉住激动的姐姐,和声和气道:“大娘,我们找个背木剑的少年,穿灰袍,模样俊得很。”
老妇眼睛一亮,拍了拍大腿,“哦!那小伙子啊!他买了我家的船,刚跟湘湘去码头了!”她指了指渔港方向,笑得合不拢嘴,“那小伙子出手大方,给了百两银子呢!”
白纾月心头一紧,推开青纾,踉跄朝码头跑去,嘴里喃喃:“他不能走……不能……”青纾叹气,拽着独书追了上去,“姐,你慢点!腿还软着呢!”
渔港水岸边,白纾月远远瞧见柳湘湘站在岸上,朝河心挥手,而独孤行坐在一艘小船上,手握竹桨,船身在月光下轻轻晃荡。
她顿时感到心里委屈,一时间没忍住,猛地大喊道:“独孤行!你这负心汉!竟敢抛下我不管!”
声音凄厉,划破夜空。白纾月喊完,双腿一软,蹲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淌下。
独孤行愣在船上,竹桨悬在半空,整个人呆住了。柳湘湘也一头雾水,转头看向岸边,瞧见白纾月哭得梨花带雨,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啥?负心汉?”独孤行满脸茫然。他刚要开口,白纾月却自顾自骂了起来,声音断续,还带着哭腔,“你这骗子!解除契约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扔下我,跑来跟她……”她指着柳湘湘,泪眼模糊,“你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骗子”二字一出,独孤行身子一震,半晌没吭声。
柳湘湘回过神,忙摆手,“白姑娘,你误会了!独公子只是买了我家的船,帮我个忙,没别的意思!”
白纾月却听不进去,蹲在地上,哭得更凶,“误会?契约都没了!”
眼看床越飘越远,独书急得直跺脚,拽着青纾的袖子,“青纾姐,咋办?活爹不会真不要纾月姐吧?”
青纾皱眉,瞪他一眼,“别瞎嚷嚷!”她看向河心的独孤行,喊道:“独小子!你倒是说句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和我们分道扬镳!”
独孤行突然深吸一口气,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作答时,少年却哈哈大笑,笑声清亮,划破渔港夜空的寂静。
青纾和独书面面相觑,愣在原地。白纾月也忘了哭,泪眼朦胧地抬头,呆呆地看着船头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