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有些酒客一上桌,刚开始还像模像样,几杯酒下肚,就全变了样。原本安安静静喝酒聊天,瞬间变得嘈杂无比,说话也没了分寸,粗俗的言语一句接着一句,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斯文。大伙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在酒楼里大声叫嚷,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你根本听不清谁在说啥。就为了多喝那么一点酒,他们能争得面红耳赤,眼睛瞪得像铜铃,脾气大得就差没拔刀相向了。
还有些人,喝酒的时候那叫一个痛苦,伸长了脖子,皱着眉头,举杯就好像在喝毒药一样,满脸嫌弃。喝着喝着,情绪一上来,直接把桌上的酒坛掀翻,酒杯摔得粉碎,还不解气,连桌上的灯烛都给拍灭,地上的灰烬也被他们踩得乱七八糟。那珍贵的葡萄美酒洒了一地,他们却一点都不心疼。这些喝醉后的丑态,全是酒令里严令禁止的,看着就让人摇头。像这样喝酒,还不如不喝呢,简直就是糟蹋东西、败坏兴致。
酒楼里还有一种酒量特别浅的人,酒刚喝到嗓子眼,就咽不下去了。可他们不怪自己酒量差,反倒嘟嘟囔囔地埋怨主人家给的酒太少、太吝啬。坐在那儿浑身不自在,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行为举止一点规矩都没有。刚举起酒杯,没喝几口就醉得不行,还在那儿胡言乱语,把好好的聚会搅得一团糟。这种酒客的品行,真的是差到了极点,大家都不愿意跟他们同桌喝酒。
更过分的是那些一沾酒就像变了个人的“酒凶”。他们喝了酒,就好像被恶魔附了身,整个人变得嚣张跋扈。眼睛瞪得凸出来,像尖锐的石棱一样吓人,胡须也气得根根直立,就跟发怒的刺猬似的。他们不管不顾,直接把肩膀露出来,在酒楼里又蹦又跳,使劲跺脚,完全不顾及旁人。脸上满是灰尘和污垢,看着就邋遢,喝多了还控制不住自己,吐得到处都是,衣服前襟全被弄脏了。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跟疯狗乱叫一样,毫无逻辑,头发也乱得像个奴仆。他们在那儿又哭又闹,大喊大叫,那夸张的样子,就好像李长吉写诗呕心沥血时一样;手舞足蹈的姿态,又像苏秦被车裂时那般疯狂。就算是再能说会道的人,也没办法把他们这些丑态全都形容出来;就算是最厉害的画师,在灯前想要画出他们的样子,也只能摇头叹气,根本画不出来。
这些“酒凶”在家里也不安分,对自己的父母毫不孝顺,动不动就顶嘴,忤逆长辈;对柔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也不管不顾,没有一点责任心。在外面,就算是面对父亲的老朋友,也毫无礼貌,像灌夫一样无端谩骂。别人好心好意地轻声劝他们几句,他们不但不听,反而借着酒劲,变得更加昏醉癫狂,做出更多荒唐事。这种人啊,真的是没救了,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麻烦。
不过,有个常在悦香楼跑堂的伙计,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来治这些“酒凶”。他说啊,治这种人,就需要一根结实的木棒。等这些人喝醉了发酒疯的时候,找几个人把他的手脚都捆起来,就像捆绑待宰的猪一样。然后,专门往他们的屁股上打,可千万别打到脑袋,就这么打上一百多下,嘿,还真管用,这些人马上就能清醒过来,恢复正常。
这悦香楼里的酒事,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喝酒人的各种丑态,也成了大伙平日里闲聊时的笑谈。大家都感叹,这酒啊,能带来欢乐,也能引出这么多荒唐事儿,喝酒还得有个度,可不能让自己变成别人眼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