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的瞳孔倒映着巨兽头顶的金色冠冕,喉间泛起铁锈味的剧痛突然变得清晰——原来符文印记正疯狂汲取她的生命力。地面旋涡掀起的狂风中,她看到长袍人面具下露出的狞笑,那嘴角的弧度竟与记忆碎片里分裂魂火的持剑者如出一辙。
“九魄归位,不过是打开真正封印的钥匙。”长袍人掌心的九把剑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巨兽体内,“你以为玄风的魂火和李凡的残念能改变什么?”巨兽的鳞片缝隙渗出暗紫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无数锁链,将伊莎贝拉拖向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中央的断剑突然迸发刺目光芒。缠绕剑柄的布条轰然炸裂,露出半块玉佩的纹路——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记忆如决堤洪水,母亲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别让剑……吞噬你的心……”伊莎贝拉的指尖触碰到断剑的瞬间,九道星辰锁链突然倒卷而回,将她拽向天空。
云层中,李凡的虚影正在溃散。他墨色长袍上的符文与巨兽身上的纹路交相辉映,每道裂痕都渗出金色光流。“快走!去镜渊!”他伸手抓住伊莎贝拉的手腕,冰凉触感让她浑身战栗,“那里藏着真正的……”话音未落,巨兽巨口撕裂云层,李凡的虚影在獠牙间化作星屑,唯有一缕金色光芒没入伊莎贝拉眉心。
剧痛在体内炸开,伊莎贝拉坠落的瞬间,看见森林深处亮起幽蓝磷火。腐叶下的骨手突然活过来,将她托向某个方向。荆棘丛中传来玄风的叹息:“镜渊是当年九魂分离的裂隙……但记住,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穿过迷雾,伊莎贝拉踉跄着跪倒在镜面般的水潭前。潭底沉睡着无数断剑,每把剑上都缠绕着与她相似的符文。当她俯身触碰水面时,潭水突然沸腾,无数倒影从水底升起——有九位持剑者并肩作战的画面,有李凡在遗迹中温柔的笑容,也有长袍人面具碎裂后,那张与李凡一模一样的脸。
“这就是你要找的真相。”玄风的魂火化作人形,周身萦绕着即将熄灭的幽光,“千年前分裂魂火的持剑者,为了防止力量失控,将自己的恶念剥离成另一个人格。如今,那个被封印的人格借着血脉苏醒了。”他的指尖划过水面,倒影中出现伊莎贝拉母亲的身影,她正将半块玉佩交给年幼的女儿,“你母亲发现了秘密,却因此被追杀……”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巨兽的尾鳍扫过森林,燃起冲天大火。伊莎贝拉握紧断剑,符文印记在眉心发烫。她看到潭水中的倒影开始扭曲,长袍人的脸与李凡重叠,又分裂成两个一模一样的虚影。“所以李凡……”她声音颤抖,“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