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的死寂被断剑的嗡鸣撕裂,伊莎贝拉转身时,喉间涌上的鲜血混着寒意。李凡的面容在黑雾中若隐若现,手中断剑流转的暗紫光芒映得他眼底猩红如血,剑锋滴落的液体在冰面蚀出蜂窝状的深坑。她手腕内侧的咒纹突然发烫,金色纹路与断剑产生诡异共鸣,又在触及那股黑暗气息时迅速转为墨色。
“玄风?”她的声音发颤,目光却死死锁在对方心口——那里隐约透出玄风魂火消散前的幽绿光芒。李凡轻笑出声,声音混着无数怨灵的尖啸,震得她耳膜生疼:“真令我失望,到现在还心存侥幸?你以为玄风那缕残魂能改变什么?”断剑突然暴涨三丈,九道锁链虚影从剑身上迸发,直直刺向天际。
伊莎贝拉的元素之力在经脉中翻涌如沸,却被体内乱窜的符文力量压制得寸步难行。她想起李凡曾在遗迹中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模样,想起少年笑着说“有我在”时温暖的掌心,此刻那些记忆却化作冰锥,狠狠扎进心脏。“从遇见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在算计我?”她后退半步,踩碎冰面下冻结的怨灵残骸。
“算计?”李凡歪头露出森然笑意,断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锐响,“这是你血脉注定的宿命。千年前,你的先祖将巨兽意识封入断剑,却因力量不足,用九位同伴的魂火为引加固封印。如今九魂尽散,正是深渊之主苏醒之时。”黑雾突然化作巨蟒缠住伊莎贝拉的脖颈,她的呼吸瞬间变得艰难。
记忆碎片在窒息中疯狂闪回:老者临终前掌心浮现的血字与石碑符文如出一辙,神秘魔法师残像消失前诡异的笑容,还有李凡被黑暗吞噬时那抹转瞬即逝的解脱。伊莎贝拉突然发力咬破舌尖,金色血液喷在黑雾上竟发出滋滋灼烧声:“你们想要我的血脉之力,填补断剑的缺口!”
断剑猛地颤动,李凡的瞳孔深处闪过巨兽虚影的狰狞面容。冰原开始龟裂,深渊中伸出布满鳞片的巨手,指尖缠绕的锁链上还挂着破碎的魂火。伊莎贝拉感觉体内玄风残留的符文力量正在被疯狂抽取,她望着李凡心口那抹微弱的幽绿,突然想起玄风坠入深渊前最后的嘶吼:“毁掉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