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是，除了那些深度喜爱魔幻小说，以至于开始逐渐厌倦传统奇幻那种理想化叙事的骨灰级读者，其他大部分人对这部作品都不太感冒，也就是叫好不叫座。也就是说，从商业的角度来看，我认为唐纳德投资这本书是完全失败的。”张秋两手交叉，露出严肃的神情，“可如果不从商业的角度看，也没有任何迹象能表明唐纳德是奇幻小说资深读者，所以这是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
“很耐人寻味吗？”哈利有些疑惑，“如果就是一次失败的投资呢？”
“这正是耐人寻味之处。”张秋的身体前倾，用很小的音量说道，“唐纳德在麻瓜界的投资从未失败过，我甚至怀疑他悄悄占卜美股走势。”
“占卜能做这个吗？”哈利猛地一激灵。
“通常来说，应该是不能的，占卜不能作用在麻瓜界的事情上，因为死神的伟力无法触及麻瓜界。”张秋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笑了一声，“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崇皇时王输给名不见经传的驰骑吗？”
不好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哈利的表情十分复杂。
“是因为驰骑的变身者是一个麻瓜，命运之力对他不起作用。”张秋很认真地说道，“所以，占卜是不能影响麻瓜界的。鉴于那位马丁老先生是一个麻瓜，我觉得玄君和唐纳德都没法用占卜的方式读到他的小说内容。”
哈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岔开话题，去思考天朝人拥有令麻瓜变身的技术，那倒也不足为奇，因为在浮空城的技术手册中有提到一种高级魔力存储技术——事先以固定的咒语将魔咒存储在炼金造物当中，这可以用来制作浮空城的基石，也可以为麻瓜制作变身道具。当然，在这里，这种技术通常被韦斯莱双胞胎用于制作小恶作剧产品。
把思绪拉回这一点的话，的确，马丁先生的写作是无法被占卜术读到的。而除此之外，还有唐纳德在投资生涯中未尝一败的神奇经历。一般的思维是，去猜测他俩掌握了某种超出常理的特殊占卜术。
在哈利开口之前，张秋已经给出了他的猜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会不会是时间旅行者？”
“啊？”哈利承认，他未曾思考过这个方向，或许是因为他本人在时间旅行中没有做任何改变历史的事情，这就导致他对时间旅行的理解有些片面。
“师父不止一次地说过，如果你改变历史，你就创造了平行世界。”张秋认真地说道，“而平行世界又恰好是他非常感兴趣的研究方向，他很惋惜我们不得不冻结时间的举措。基于这一点，我猜想他是一个改变历史的时间旅行者，我认为很有可能。”
“因为你也注意到了，大明的发展远远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迅速，而我们实际上并不具备什么制度或者文化的优势，我们的制度一直处在探索和改革之中，我们的文化也并不鼓励新技术的出现。所以，当我们考察清楚这本小说之后，我想，也是时候推翻失落文明考古的假说，转而去验证时间旅行假说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认为失落文明考古的理论同样有难以推翻的论证，其中就包括假面骑士系统，因为它比起现有的巫师技术来说实在是进步太多了。”哈利说道，“如果从政治、军事、科技等方面来考虑，就明帝国的现状来看，他虽然先进，但他比之世界各国的领先程度，远没有假面骑士系统对于巫师咒语的领先程度那样高。”
“就是，我们如果假设人类社会在各方面的发展是相对均衡的。”哈利比划着，“从其他方面来看，玄君如果是时间旅行者，他开始旅行的时间点定然不会超出目前太多。但是如果从骑士系统来看，他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后才出现的旅行者。”
“嗯……的确。”张秋点了点头，“还有天命组织和卡斯兰娜的故事，我很难想象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会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件事。除非我们猜想未来死神更加疯狂，巫师们组建了天命组织来对抗他，并且这对抗的过程使得魔法的发展远远超过麻瓜界……”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调查。”哈利总结道，“而且我有了另一个思路，那就是调查唐纳德。”
“什么？”
“你的师父已经是一个经验老道、心思深沉的人了，他唯一露出的破绽就只有年轻时用笔名写的一本小说。”哈利说道，“而唐纳德不同，他年轻气盛，所作所为也都留下了更多痕迹。我想，如果能搞清楚唐纳德的情况，或许就能对玄君的来历做出更为准确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