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个挂着拨浪鼓的骷髅。它摘下腰间褪色的孩童玩具，轻轻摇晃——
\"咚...咚咚...\"
鼓声每响一次，村外的土地就塌陷一丈。
第三声鼓响时，那只山岳般的骨手突然僵在半空，掌心裂开无数缝隙，腐臭的黑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嗬...\"
十二具守夜人同时张开颌骨，发出沙哑的战吼。
它们的胸腔突然如莲花般绽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那些器官早已干枯成赤红色的晶石，却被暗金色的根须缠绕，每一次搏动都迸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更诡异的是，随着心跳加速，骷髅们玉白的骨甲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
侯烨的破妄金瞳勉强辨认出几个残缺的句子：
「...誓守...」、「...魂归...」、「...血债...」
\"这是...\"侯烨瞳孔骤缩。
老头不知何时已蹲在井沿上，烟袋锅轻敲井栏：\"天策府玄甲军，昭武九年尽殁于此。\"
他吐出口浓烟，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白将军的亲卫队，死后还在守着呢。\"
仿佛回应他的话，为首的骷髅突然摘下自己的头颅，像抛蹴鞠般在骨掌间掂了掂。
那颗头骨突然诡异地咧嘴一笑，随即化作白光砸入敌阵——
\"砰！砰！砰！\"
所过之处，骨妖们如同麦秆般成片倒下。
而被摘去头颅的躯体非但没有倒下，反而从颈骨断面喷出赤红如血的烈酒，酒液遇风即燃，在战场上烧出一道蜿蜒的火墙！
\"好！！\"
井边洗衣的妇人们齐声喝彩，有个扎蓝头巾的大婶甚至抛出块皂角：\"老七！给婶子演个'醉骨刀法'！\"
无头骷髅闻言，竟真的摆出醉汉姿势，骨刀上骤然腾起三丈血芒。
刀光过处，数十具骨妖被拦腰斩断，断口处燃起幽蓝的魂火。
“呼呼呼！！！”
十二具守夜骷髅同时踏前一步，骨甲上的金色战纹如熔岩般亮起，刹那间将整个无妄村照得如同白昼。
它们胸腔内的赤红心晶剧烈搏动，每一次震颤都引发空气的爆鸣，仿佛远古战鼓穿越时空而来。
\"轰——！\"
为首的骷髅将军突然将骨刀插入地面。
刀身没入土中的刹那，方圆百丈的地面突然隆起无数尖锐的骨刺——但不是森然白骨，而是泛着青铜光泽的古老兵器残骸！
那些折断的戈矛、锈蚀的箭簇、破碎的盾牌碎片，如同沉睡千年的战士突然苏醒，从地底狂暴地刺出，将最前排数百具骨妖串成了惨白的糖葫芦！
\"嘶啦——\"
挂着拨浪鼓的骷髅突然扯下自己的左臂骨，像抽剑般从臂骨中拔出一柄完全由幽蓝魂火凝聚的长剑。
它用右手指骨在剑身上一弹，清脆的颤音化作肉眼可见的音波横扫战场。
凡是被音波触及的骨妖，关节处的藤蔓突然疯长，转眼间就将它们捆成了动弹不得的茧蛹！
这一幕倒是让侯烨有点兴趣。
刚想问那老头，这是咋回事？
只见到他示意侯烨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