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负责罢了。”侯烨淡淡一笑,指尖轻点她手臂上的一处穴道,随后停了下来,“修为倒是比上次又精进了一分,看来你最近没偷懒。”
蛛彪儿一听,先是得意地哼了一声,随即又察觉不对,急忙撇过头:“那是自然……本姑娘天资过人!”
侯烨却盯着她那张越来越红的小脸,忽然凑近了一点,低声道:“不过……你心神不宁,似乎不止是酒意未散。”
蛛彪儿瞳孔微颤,呼吸一滞。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想转身,却被侯烨轻轻握住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彪儿。”侯烨低声唤她名字,声音带着一点认真,“你在躲什么?”
蛛彪儿狠狠咬唇,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一向敢说敢做,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心却总不由自主乱了节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又或许……怕的只是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情绪。
半晌,她甩开他的手,低声道:“不说了。你……你回去吧。”
侯烨没有追问,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温柔与笑意。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离开,却在洞府门前,淡淡地留下一句:“不过,如果哪天你想通了……我随时在。”
蛛彪儿紧紧攥着手,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猛地坐倒在床上,望着自己掌心的微红指印,久久不语。
灵山的晨钟在云海中回荡,七十二道金虹横贯天际。
大雄宝殿前的菩提树簌簌摇动,叶片碰撞发出木鱼般的空响。
老猴子低眉顺眼地跪在莲台下,余光瞥见香炉里升起的青烟——那烟柱笔直如剑,却在三尺高处突然扭曲,化作无数细小的卍字,转瞬又碎成齑粉。
\"让你找那天命人,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如来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每个字都震得殿角金铃轻颤。
老猴子注意到,那些号称\"八宝功德水\"的池子里,锦鲤游动的轨迹永远固定成轮回纹样。
池底沉着几粒舍利子,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莲台微微前倾,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老猴子半张脸。
他看见如来掌心朝上的右手——本该象征施无畏印的指尖,此刻正以肉眼难辨的频率抽搐,\"如今那天命人呢?去哪了!!!\"
殿外传来整齐的诵经声。
五百罗汉端坐云台,嘴唇开合完全同步,连睫毛颤动的节奏都分毫不差。
他们的金漆有些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质纹理,就像被香火熏了千年的傀儡。
观音的衣角从侧殿飘过。
老猴子记得上次看见她玉净瓶里的柳枝——那枝条永远保持着将枯未枯的状态,既不发新芽也不落叶。
此刻她正在给迦叶尊者递茶,瓷杯相碰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弟子...\"老猴子喉头滚动,藏在毛发里的金箍突然灼痛皮肤。
这是侯烨给他专门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