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只觉事有蹊跷,却从未想过钟贵人竟这样大胆。
借种生子……
“哈哈哈!!”瑞贵人忽然疯魔了一样仰天大笑,直至笑的喘不过气来,才渐渐止住了笑声。
笑够了,她突然又丧气了起来,早知道是这样,她今天便不动手了。
让皇上知道钟清如给他戴了绿帽子,亲手打下那个孽障,再将那个贱人大卸八块五马分尸,那才够痛快。
这事,得尽快让皇上知道才是。
瑞贵人看向瑶雪轩的方向,算起来,那个贱人那边也该有动静了才对……
瑞贵人只顾着得意,却没注意到,原本应该伺候在身侧的宝儿,此刻却没在宫里……
瑶雪轩中。
铜鹤香炉中熏香烧的正旺,钟清如却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憋闷。
唤了秋菱进来将香熄灭。
从昭德宫回来,她就一直觉得身子不适。
想着或许是被瑞贵人气着了,便也没有在意。
在自己寝殿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却还是没有力气。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腹刺痛感越来越强烈。
“去把安胎药热一热给我拿进来。”
钟清如有气无力的吩咐着。
自家小主这几天就不舒服,今日尤其严重。
秋菱便也不敢多打扰,点点头退了出去。
只盼着一会儿用了药,小主能舒服一些。
怎知,秋菱刚出去没多久,钟清如便觉得自己小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肚子里翻搅。
这痛感来的太过突然,让她痛的发不出声音。
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钟清如死死攥着绣着金线的锦被,这床被子,还是宁煜知道她有孕特意赏的,如今,却被她下身突然涌出的温热液体浸湿了。
液体顺着大腿蜿蜒而下,在锦被上洇开一大片刺眼的猩红。
冷汗浸透了她的寝衣,额发湿漉漉的黏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显得分外狼狈。
她想喊秋菱。
可是,更汹涌的绞痛袭来,钟清如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里撕裂,仿若五脏六腑都被生生扯碎。
剧烈的疼痛让她身体本能的抽搐,一不留神,从榻上滚落在地,膝盖重重的磕在青砖上,发出“砰”的一声。
血顺着寝衣裙摆滴滴答答的落在冰凉的地面。
喉间腥甜翻涌,钟清如撑不住,猛的呕出一口鲜血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慢慢模糊,眼前不再对焦,仿若一层蒙蒙白雾在自己面前弥散。
“小主,安胎药热好了,您赶紧趁热……”秋菱端着药碗跨进门槛,见到殿内的情景,声音戛然而止,药碗从手中滑落,摔在青砖上裂的四处都是。
她慌乱的扑向钟清如:
“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您别吓唬奴婢啊!!”
秋菱只觉得扶住钟清如的手湿漉漉的,抬手一瞧,竟沾了满手的鲜血。
她惊叫着对着外面大喊:
“小主不好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