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劝你,你也要多多上心才是。”
梁太医连连点头:
“这是自然,微臣不敢不尽心。”
见他谦卑,钟贵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便好,为保龙胎无虞,你还是开些安胎药,本宫喝着才安心。”
她如今张狂过了头,在自己宫中时常自称本宫。
也不管是不是僭越。
好在在外面还留着一丝理智。倒也没被人抓到这处把柄。
梁太医不欲与她争执,便点了点头,如她所愿下去开了药。
出了瑶雪轩,梁太医身边伺候的学徒小万子便问道:
“师父,刚刚瞧您那神色,这钟贵人的胎,不像是没毛病的样子啊……”
小万子刚刚入宫没多久,说话没有轻重。
梁太医也没有与他计较,只是摇了摇头,轻轻说了句:
“在宫里,话不能乱说。
更不能随意议论主子。
否则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会掉脑袋的。”
小万子知道师父是为他好才教诲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他到底年轻,好奇心正是重的时候。
什么事情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今钟贵人的胎到底如何,师父没给他个准话,他自然是难受。
梁太医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
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继续走了。
留小万子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只好挠了挠头,快步跟了上去。
其实梁太医在钟贵人的脉上,隐隐摸到了一丝不妥。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声张。
一是脉象太弱,他拿不准主意。
宋清辞执掌太医院一向严明,本就年少气盛,对所有人都要求甚高。
若是说自己摸不出,那他在太医院的地位,更是如履薄冰了。
二是,梁太医心中惶恐。
即便他因账册被迫修改了钟贵人的月信日期,帮助她借种假装有了龙嗣,但他其实心中是慌乱的。
若是这孩子真有个好歹,其实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虽然这在道德层面很难让人接受。
但他觉得,人活着本就不易,更何况这深宫之中。
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良心上有什么谴责。
更何况,原本他也只是怀疑胎儿有些不妥,并无切实证据。
他只是总觉得,胎象较之从前,有些衰弱。
钟贵人和梁太医不知道的是,瑞贵人不甘钟贵人这样得意,早已买通了她宫里的奴才。
将性寒无比的紫茄花混入了钟贵人的安胎药中。
紫茄花虽有酸涩味,但正好可以被安胎药中都有的红枣味道掩盖。
不知不觉中,让腹中的胎气渐渐衰弱。
即便不会即刻流产,但长久下来,胎儿必定羸弱不堪。
即便勉强生产,也必定会天生不足之症。
活不了太久的。
这招的阴损程度,简直比直接打掉钟贵人的孩子更加严重。
但是瑞贵人早就被嫉妒蒙蔽了心肠。
哪里还会管什么稚子无辜。
只要是让她不痛快的,都要去死!
瑶雪轩中,不知真相的钟贵人,正从秋菱手中接过一碗安胎药,得意的仰头喝了下去。
完全没看到,秋菱垂下的满是情绪的眼眸。
她不知道的是,还有更恶毒的事,在后面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