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看了看刘井然。
步平安平静道:“是秦家做的吧?”
刘井然点点头。
步平安说道:“和秦家的仇怨都快有三年了,他家的庶出分支在雍州守城为将,不声不响的吃兵血吃民膏吃绝户食。等我把当地的几大世家吃进去,他突然冒出,想来个黄雀在后。”
丫丫就是那时候死的,可以说整个门派也是因为那件事才得到了一次精神上的浴火重生。
刘井然笑道:“我知道,你们杀了他家放养出去的狼,也因此在昌城又斗了一场,他们损失惨重。后来派到雍州刺杀的,都是有去无回。”
步平安打趣道:“说的好像你没有派杀手去过似的。”
刘井然淡定道:“我不一样,我没想杀人,只想拿回刻有家族印记的宝剑。”
“世家之间表面和谐,暗地里都是竞争关系,剑被你挂出去售卖,就会被其他大家族笑话,不作为更会被看成无能软弱。”
步平安点点头。
看着一直没动的茶杯,刘井然笑道:“你不相信我,你怕我下毒,对吗?”
步平安反问道:“一个豢养杀手排除异己的奸臣,几句话就让我相信,你觉得那样会不会有些缺心眼了?”
刘井然笑了笑,说道:“再等一会。”
步平安说道:“等什么?等你们对我形成合围之势吗?”
刘井然笑而不语,只是一味的喝茶。
步平安蹙眉片刻,最终还是沉不住气道:“到底等什么?”
刘井然说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步平安说道:“我能说我不想听吗?”
刘井然笑道:“既然每个答案都需要时间破解,那为何不能用等待的时间听个故事呢?关键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啊。”
步平安对刘井然抬了抬手掌,说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刘井然点点头,笑道:“谢谢你给我这个表演的机会。”
“五十多年前,有个男孩在偏远的小山村里呱呱落地。”
“他排行最小,上面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所以在家很受宠。”
“按照正常剧本来看,他应该有个美好的童年。可惜,他家有块地。”
“那地说不上肥沃,地处半山腰,上下都麻烦。奇就奇在田旁有个常年冒水的泉眼,堪舆师说那地是龙眼,埋在那里可大富大贵。”
“这话不知怎么就让当地世家知道了,于是就不由分说把男孩家的地给占为己有了。就这么突然,这么高傲,那感觉就好像,我看上你家的地是你的荣幸似的。你理解那种感觉吗?”
步平安点点头,权贵确实有这种优越感。
刘井然接着说道:“谁受的了这种窝囊气啊?于是男孩的父亲带着几个儿子去理论了,结果可想而知,被打的遍体鳞伤。”
“母亲带着姐姐们去拉人,好巧不巧的被世家的纨绔看到了姐姐们。没过多久,就给男孩家编织了一个合理合法罪名。他们拿着地契和诉讼公文,说男孩家擅自种植他家的田地,要男孩一家补偿这些年田租。”
步平安愤慨的皱着眉,因为他能推测出后面可能发生的剧情。
刘井然说道:“用了60年,租金120两,他们说这是非常仁慈的价格。付不出也可以,把两个女娃送他们府上当丫鬟就行。”
“男孩的父母把官司打到了衙门,然后输了理子按了板子,不久后父亲就一命呜呼了。后来才知道,那个世家在衙门里递了话,这板子打的是阴力,能出内伤。当然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