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史蒂夫说完,罗杰斯就已经大步走过去,动作温柔而迅速的双手捂住了对方的耳朵,不想让对方听清剩下的言语。
重新切实经历一遍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罗杰斯的手都有些发抖,看向曾经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友善起来。
心底的激动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在史蒂夫震惊又错愕的目光中,说了句他认错人了就要先把他打发走。
等西里尔转身过来,看到和史蒂夫一模一样只是装扮有些不同的罗杰斯时,有些愣神。
“史蒂夫?你怎么…他?”
他错愕的神情并未能来得及掩饰,就已经暴露在罗杰斯眼中。
目光触及到西里尔半边被纱布包裹眼睛,心底的苦涩如同被灌了没有稀释的浓缩咖啡液。
当初的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忽视掉这些的?
光是看一眼,他就已经难受到有些窒息。
“史蒂夫?”
对面的人许久没有说话,反而一脸哀伤的样子,西里尔有些奇怪的喊了他一声,希望能够唤回他的意识。
但其实他也知道对方在看什么,有些不太自在的侧过脑袋,想让头发遮盖住那边的绷带。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还没躲开,双颊就被捧起,对上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看起来好不可怜。
罗杰斯将脑袋抵在对方额头,眼泪在眼眶边打转,被他死死压制住,不愿落下。
西里尔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可紧接着他就愣在原地。
因为在稍微缓过来一点后,罗杰斯说的第一句话是。
别原谅他……
“你在说什么?别和我玩猜谜游戏了好嘛?”
西里尔感觉有些奇怪,别原谅谁?他干了什么?为什么史蒂夫变得那么奇怪?
“别原谅他…他不值得……”
可史蒂夫还是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稍微恢复了一点后,他再一次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很显然,在重新回温了这一场面后,他站在西里尔的角度切身体会到曾经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后,罗杰斯也并不准备为自己说任何好话。
当伤害再一次具象化时,罗杰斯已然背叛了自己的选择站在西里尔身后。
别原谅他。
他不值得。
比起自己的幸福,罗杰斯更想让对方过的幸福。
“发烧了?为什么在说这些糊涂话?”
额头被西里尔的手掌贴上,罗杰斯心底的苦涩再次加剧,带着诀别的想法,他单手捧住贴在自己额头的那只手,将他下移到唇边,在掌心处亲了又亲。
“你……”
头一次被罗杰斯这样对待,那样大胆的举动成功让西里尔脸上烧红成一片,但紧接着他的眼神从羞涩变为惊恐。
“怎么回事?”
他亲眼见证了对方一点点消散,惊恐大过其他情绪。
可即使察觉到自己在消失,罗杰斯的表情依旧从容,只是有些许的不舍。
“别担心,我只是…要回未来了……”
这句话说完,他就彻底消失在西里尔眼前,一句未来成功让先前那些奇怪的地方被串联起来。
西里尔错愕的同时,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下,被他胡乱的擦着沾的半边脸全是。
他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否是在回应对方。
————
巴基片段:如果幸福触手可及,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争取?
午后的黄昏格外刺眼,一声枪响将沉睡的人惊醒。
猛然间坐起,巴恩斯回望周围的环境,分明就那场七十年前的战争,只不过现在因为刚刚进行了一轮突击,大部分士兵还在驻扎的营地里休整。
“巴基!这里有你的信,你头发怎么一下长那么长?”
在帐篷外,巴恩斯被一个人拦住,对方也是一身军装,手里正攥着一张信件,到巴恩斯的头发时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惊讶。
但随后想到他可能之前都把头发藏到头盔里面又随即释然,将信塞给对方后转头向着其他地方走去,争取把怀里的信件分发下去。
巴恩斯看了眼上面的签字,意识到什么快速把信封打开,上面的内容是他一辈子也无法遗忘的。
霎那间他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攥着信纸的手收紧了些,寻着记忆,快步往自己的帐篷跑去。
他记得他的那个室友这个时候在站岗,所以毫无顾忌的直接闯入了帐篷内。
里面还在休息的巴基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已经警惕起来,偷瞄了一眼闯进来的人后,下一秒掀起被子将藏在枕头下的刀摸出来就和对方缠斗起来。
但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一个是经过改造并且拥有丰富经验的。
胜负只在顷刻间就分出,甚至为了防止巴基喊出声来,巴恩斯还把对方的嘴给捂住了。
确认他能好好听自己说话了后,巴恩斯这才把信件递给对方,上面的西里尔亲签吸引了巴基的注意力。
在他阅读的期间,巴恩斯一直耐心等待着。
直到他听到纸张皱成一团的声音,这才解释起了自己的来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回来了,那他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如果可以,他不想让西里尔拥有那样的未来。
西伯利亚的寒风不适合安葬那样骄傲热烈的人。
“他会死在……”
巴恩斯口中描绘的未来似乎就在眼前,巴基无法想象自己未来将会亲眼见证对方的死亡。
在那遥远的未来又会犯下大错。
可那样的画面又被描绘的那么真实,他还想问更多,但是巴恩斯已然消失。
那些话的真伪也因为他的消失更加得到验证。
巴基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尤其是在知道等待只会得到那样糟糕的结局时,他更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于是乎在战争真正开战后的又一个圣诞节,短暂的和平时期展开,西里尔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节日礼物。
巴基被调派到了他们的战区,在离家的第二年圣诞节,西里尔不再只是和战友一起庆祝圣诞节。
随着诺曼底登陆战役结束后,战争基本结束,巴基没有接受来自史蒂夫的邀请,而是如同他曾经设想过的那样,用攒下来的工资买下了一个小小的店面。
对于史蒂夫的去向两个人都并没有和家人提起。
是的没错。
经过巴基的不懈努力。
他成功和西里尔展开了he线,获得家人一号玛丽珍妮真心的祝福,以及家人二号邪恶大吉娃娃的“祝福”。
邪恶大吉娃娃(巴基个人赠送爱称):我**你***的****干***你***的****
希洛尔对这个新家人,可以说几乎是不愿意在西里尔不在的时候同处一室,哪怕后面被西里尔送去上学。
但是每天还是会凭借着自己在训练营里学的那些东西,偷偷摸摸的翻墙出来到两个人的小店凶巴巴的用眼神警告巴基。
不过每次都被西里尔敲了脑袋,把他赶回学校,虽然挨打但是哥哥有给他准备巧克力,这也成为了下一次翻墙的动力。
时间长了希洛尔确认了西里尔是真的很开心,而且巴基也没有差到那种地步就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当然……
在第一次看到西里尔脖子上没有被完全遮住的痕迹时,还是没忍住炸毛。
用巴基的话来说,他像个黑色大吉娃娃一样,在西里尔在的时候时刻在角落里放射危险信号,一但西里尔不在,就会上升到言语攻击。
但是毫无攻击力,并且经常容易因为巴基的一句话破防,或者被西里尔一句话哄好。
不管他们私底下关系闹成什么样,在婚礼当天,希洛尔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充当起了伴郎的角色,并且带着他所有的朋友过来撑场子。
为的就是防着其他人说些不中听的话。
他可以不认可巴基和自己哥哥的关系,但是搞破坏这种事情只能他来,其他人都不可以!
婚礼是在教堂之下举行的,在神父的见证下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交换了戒指。
战争结束后,身为战胜国经济复苏的很快,小房子的地皮租出去后,每年就算是收租金都足够西里尔和巴基他们全年外出旅游。
再加上约定好的,每年都会抽出来点时间和尼克弗瑞等战友聚会。
没有刀尖舔血,没有数不尽的任务目标需要除掉,有的只是简单平淡的幸福。
但这就是最开始他们想要的。
没什么大志向的西里尔,与想要拥有一个家的巴基。
哪怕七十年后,垂垂老矣的时刻,与昔日重要的人见面时,他们也不曾后悔现在的选择。
遗憾会让人后悔,但不曾遗憾何来的后悔。
————
雷神片段:重来一次只是为了让我意识到,我不如任何人。
“阿斯加德从未有过……”
砰——
彩虹桥上梗着脖子大放厥词的人还未说完,奥丁森的锤子就已经招呼到那个人身上。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几乎已经打红了眼,哪怕那是曾经的自己,也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手软。
“索尔!”
刚刚还在家庭伦理剧现场,现在就切换到儿子被儿子暴打的画面,奥丁眉头一皱,权杖抬起后往下一砸,神王的力量直接将两人分开。
激起的风波在外蔓延,奥丁森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回过头就见杜兰被洛基护在身边,身上还披着刚刚被洛基用来挡冲击的绿色斗篷。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画面和谐的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索尔得了喘息的机会,自然是不服的,手中妙尔尼尔旋转着积蓄着雷霆的力量就要反击回去。
但是这股力量只在奥丁森抬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混蛋你是想当着杜兰的面和我打吗!”
索尔:不是哥们?刚刚是谁先动手的?
突然被指责的索尔发出灵魂质问,但是对面的奥丁森的熊孩子系统领先他一个版本,他就算提出质疑也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提到杜兰,索尔的理智回归了些,视线右移同样看到了被洛基护到身边,已经有些维持不住表面得体的杜兰。
那双眼睛里的悲伤和失望如同一盆冰块从头浇到尾。
“杜兰……”
他下意识想呼唤对方,想看对方对自己露出那样信任的笑容。
可是他似乎忘了,就在几分钟前他才提出要和对方解除婚约的。
现在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想要对方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未免有些太过强人所难。
突然被点名,杜兰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就如同曾经无数次被叫到后紧接着就是没有任何轻重的亲昵。
可这次沉重如铁的胳膊没有露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边是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他这边的洛基,不知为何冷下来的心回温了些。
被斗篷遮挡住的手掌被一只大手握住,无形中给了杜兰力量。
“大王子殿下…我同意。”
像是一直压抑着心口的浊气终于吐出,当杜兰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好像一直缠在身上的那道无形的枷锁突然消失。
他越说,眼睛里的光彩就越是夺目。
“从今天开始,我和大王子殿下之间就没有……是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搬出仙宫的。”
杜兰记得王后曾经说过,如果他想可以去九界看看,没必要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
曾经的他是心动的,但那时自己好像升起执念了一样,一心想要和对方站在同一高度。
阿斯加德崇尚武力,所以索尔要比洛基更受欢迎,他想要追赶对方,就要一刻不停。
但现在……
他发现自己…貌似不是特别想再不停的奔跑了。
他想…去将曾经缺失的那一部分沿途的风景补足。
“不行!”
这一刻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它们均来自于同一个人。
“杜兰,你的身体不好,留在仙宫我们会时刻的照顾你……”
“为什么要离开仙宫?解除婚约又不是要把你赶走,你也有神位本来就有自己的宫殿为什么要离开?”
不论是奥丁森还是索尔,他们的反应都是强烈的。
可下一秒,只听啪啪两声,弗丽嘉的巴掌已经一左一右给两个人平分出去。
打完后,她心里积攒的怒火才稍微发泄出去几分,昂着下巴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我记得阿斯加德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神明必须住在自己的宫殿,你已经没有过问他行踪的资格。”
不知道是否是母亲的直觉,她说这句话时眼神看向的是索尔,随后这才将目光放在那眼神清澈些了的奥丁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打破常规出现在这里,但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做了些糟糕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请你记住,不论是鲜花还是野草,它们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坚韧,过度的保护只会适得其反。”
弗丽嘉太过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以至于哪怕奥丁森来自未来,她也能一眼看穿对方。
但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感到高兴,因为她看出来了。
即使在未来对方还一样的鲁莽和暴力,也依旧自负。
这个结果她很失望,但也接受自己的儿子不算太完美的事实。
她只是有些头疼,头疼对方的认知中,似乎从未将杜兰的位置摆正。
他不是好看就可以摘下的鲜花,不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拒绝的玩伴,更不是永远的备用选项。
他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思维。
不管索尔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提出的这些,但是既然他提出并且杜兰同意后,他就不能再左右杜兰的决定。
杜兰是脆弱,但就像四季更替,星月乾移,他总能迎来他的春。
“可他只是去了趟地球就永远留在那里!我不能再看到这一幕发生了!”
奥丁森情绪比原先激动了些,洛基见情况不对,就趁着这个时间悄悄将杜兰引走。
至于那个所谓的地球则是被他默默听了进去。
随着啪的一声,奥丁森的脸颊微红,有些不敢相信母后再一次迎面而来的巴掌。
他心目中一直都十分温柔的母亲,今天在他回到过去后已经打了他两次。
“到现在你还没发现已经不一样了吗?”
弗丽嘉皱着眉,一字一句的反问着。
就连她都发现了杜兰的不同,难道他就没有意识到对方从刚刚开始那种悲伤的情绪,已经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吗?
他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再重演了,但他却并没有发现。
这就是他的在意吗?
没看到奥丁在旁边只是简单观察了一下杜兰就没有再说,甚至有任何补偿性的表示吗?
比起补偿,他现在只是在静静的看着自己儿子犯蠢,双倍的怒气足厚他忽略掉那些不算太重要的事情。
“可……”
奥丁森还想狡辩什么,可转头一看就发现杜兰他不知何时已经被洛基牵走,两个人并肩前行走向闪烁着金色光芒的仙宫,就好像彼此扶持着走向更为美好的未来。
这一刻他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些颓然的低下头,但索尔并没有他的觉悟,挣扎着想要去找对方问个清楚。
弗丽嘉的话他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向前跑了几步就被范达尔拦住,这个玩的好的兄弟也在摇头劝他。
“索尔,没必要了。”
到底是兄弟,话还是没有说的太难听。
范达尔摇着头,将索尔和他们的背影隔开,心底的无奈翻涌但是找不到可以平息的办法。
阿斯加德是崇尚武力,但并不意味着他们都是一群只知道打架的肌肉白痴。
相反,因为行为的粗犷,他们对情感反而更看重些。
再者,虽然杜兰是被硬塞进他们这个社交圈的,但那么多年了,他也是他们的朋友。
索尔已经伤害过对方一次了,就别再上去伤害第二次了。
“让他休息一下吧…他不是没有脾气的玩偶。”
不管是曾经那些没轻没重的互动也好,还是现在的选择也罢。
索尔不能总指望杜兰妥协和迁就,更何况索尔真的并非一个合格的爱人。
“放开我范达尔!他不能搬出去……”
可现在索尔心里已经被恐慌占据,他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
真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自己曾经的状态,奥丁森忽然明白,和一个听不懂别人说话,还一直我行我素的家伙相处真的很累……
可偏偏这样的生活杜兰已经度过了一千五百年。
就连兄弟都在劝导他放手,这段爱情还真是失败的彻头彻尾。
最终在时间到了的时候,他消失在了彩虹桥上,但是索尔还在。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但却并不开心。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杜兰所会在意的事情了,在枷锁解开后,他几乎是报复性的开始在书上描写的九阶美丽的地方旅行。
洛基不放心他一个人走,所以也一同陪着。
百年时间过得很快,索尔将责任履行完成,但他真正的意愿却再也无法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