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心脏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攫住般,一下揪紧。
后悔的情绪在心口弥漫时,他已经在时漾面前蹲下身。
“别哭了。”
嗓音已经不自觉柔软了下来,手掌也抬起伸向她,想要替她擦眼泪,但指尖刚碰到她脸颊便被她用力挥手给推开。
“不要碰我!”
傅景川认识时漾以来,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发过脾气,手掌一时间僵在原处,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时漾彻底陷在了这种今昔对比惨烈的难过情绪中,那种“是她不配得到他一丁点正常对待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不配得中”的负面情绪完全攫住了她,从十七岁生日那一夜他展露的温柔,从到学生时代的暧昧到他突然的冷淡,她为此反反复复地反思,从同学聚会那一夜他的失控,到他提议结婚时的冷静,甚至是那两年婚姻里的相敬如宾,到离婚两年后他时不时的暴怒,他的纠缠,再到清醒这些天以来他的冷若冰霜和嘲讽,种种过去交织出来的情绪在大脑疯狂乱窜,激起了她从十七岁遇见他以来的所有委屈,之前被理智与患得患失层层压制住的情绪也跟着一股脑地全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