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了你吗,还是说你想在医院里找机会逃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我没有。”夏晚星被他揭穿心思,眼神下意识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江时晏冷笑,撑着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凝视她。
“你最好没有,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
“你……”夏晚星不免有点生气,伸手去指他,宽大的衣袖顺着纤细的手腕滑下去。
这不是她的衣服。
她愣住,掀开被子往里看,随即瞪大眼睛看向江时晏。
江时晏躲开她的视线,强撑的冷漠几乎要撑不下去。
气氛不觉变得微妙起来。
好在这时沈挚带着就医生赶到,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时晏,晚星她怎么样了?”
夏晚星忙把手放回到被子里,拉起被子把自己围起来。
江时晏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没死。”
沈挚无语,对他翻了个白眼:“没死你急什么,电话里都带着哭腔……”
“你闭嘴行吗?”江时晏拧眉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江总。”他的私人医生曹桦拎着药箱过来打招呼。
江时晏点点头,下巴指了指夏晚星,简短吩咐:“她落水了,你看看有没有事。”
“落水了,在哪儿落的水?”沈挚惊呼。
江时晏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房门关上,他整个人像虚脱一般靠在墙上喘息。
天已经黑透了,楼下大厅里亮了一盏灯,应该是沈挚进来时打开的。
他双手捂脸揉了几下,迈着虚浮的脚步向楼下走去。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半包烟,他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一口,闭着眼睛瘫倒在沙发上。
四周一片寂静,偌大的别墅空空旷旷,和他的心一样。
他想,他不能放她走,她走了,这世界都是空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沈挚走过来,弯腰拿走了他手里的烟。
“老曹说晚星没什么大碍,就是冻狠了,需要输两瓶液防止感冒发烧,剩下就是注意保暖别沾冷水。”
江时晏睫毛动了动,淡淡道:“你没必要和我说,只要人别死在我宅子里就行。”
沈挚就忍不住来气:“姓江的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妈真想给你两拳。”
“那你来呀!”江时晏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你凭什么打我,给她出气吗,她是你什么人?”
沈挚的拳头已经握紧举起,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水光,又硬生生收回,一脚踹在茶几上。
“你们两个祸害,就该找个没人的山头抱在一起跳下去,一死百了,省得折腾别人。”
江时晏默不作声,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把打火机扔回到茶几上。
沈挚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劝他:“时晏,你醒醒吧,人家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你总是这样放不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江时晏狠狠吸了一口烟,吸得两颊都陷进去,然后缓缓吐出烟雾,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到我死!”
“……”沈挚气得肝疼,还要再劝,江时晏之前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他怔了怔,拿过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夏晚星的手机。
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号码很是眼熟。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那个他熟悉的软糯童音响起:“妈妈,你在干什么,小小又想你了。”
江时晏心头没来由地一软,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握着电话,求助地看了沈挚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