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叩谢大老爷不罚之恩,多谢少爷!”两人伏身,连连磕头。
“好了,都起来吧!”宋亢沉声道。
“是,大老爷!”
两人迅速爬起,喘息未定,便紧张地侍立于皇甫泽身后,似在躲避那宋亢毒辣的眼神。
“钰儿,时候也不早了,你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疲乏。剑儿,书儿,快带少爷回房歇息。”宋亢沉声命令。
“是,大老爷!”倚剑立马应道。
她垂首福了福,身子仍有些震颤。
答了话,她便偕同锦书,一人一手扶着皇甫泽准备回房。
“哦,对了!老康啊,快去厨房跑一趟,吩咐那些厨子,开始动手准备晚膳。少爷刚刚回来,务必弄得丰盛点,还有,切记,少爷口味淡,教那些厨子们撒盐时候,注意点分寸!”宋亢招来康山,细心嘱咐。
“是!老奴明白!”康山低了低身子,诺诺连声。
刚跨出门坎,皇甫泽恰好听见预备晚膳的事,登时眼睛一亮,血脉贲张,一下子来了兴致。
他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他被倚剑和锦书带着,来到了一间华丽的雅房。
门檐下,挂着块三尺见方的“君雅轩”石制匾额。
倚剑在门口停步,朗声道:“少爷,你的房间到了。”
“哦,这就我要住的房间啊...”
皇甫泽瞅了两眼,兴冲冲地推门跑了进去。
房里,四壁摆着书架,挂有山水字画,如入书山,汗牛充栋。
案上还燃着一炉龙涎香,沁入心脾,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雅室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一进去就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除了一张床,一只小茶几,一套供喝茶的桌椅,一台整齐堆满书籍的书案,再无其他冗杂的陈设,是以显得格外宽敞。
窗台上,摆设两盆拜岁兰,书案上摆着卷轴、字帖,搁着名贵的笔墨纸砚,书卷气十足。
墙上,骨笛、玉箫等乐器挂得琳琅满目,样样皆是当世精品。
靠窗而置的白玉象牙床,四足及牙板、床柱、围栏和上眉板都悉数镂刻有云龙花纹,铺在上面的是各式绫罗绸缎、绣枕绢被。
插烛的灯台上,缀满了晶莹剔透的明珠和七色的宝石,织锦帐幔上的流苏,竟是用金丝镂成的。
皇甫泽双目在屋里来回巡视,努嘴道:“你们家少爷这么喜欢书么?摆得满房间都是,实在扎眼。”
倚剑眉欢眼笑:“那是当然!我们少爷才高八斗,文武双全。我识文断字还都是我家少爷教的呢!”
“哦...那看来他还蛮厉害嘛!”
皇甫泽见倚剑将“宋钰”夸成神一般的人物,瘪瘪嘴,平生嫉妒,话语间微带醋意。
大概是渴了一天了,锦书一进门,就提起桌上的汝窑瓷水壶,想往水盅里倒水喝。
谁知,这水壶竟已空了,一滴水也再倒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