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打仗什么重要?当然是人心,天策真龙坐镇王朝,人心便不会散动,人心不散,军心不乱,抵抗起外敌来,自是得心应手,不留余力。

既然屈世途现在闲下来了,那王朝中没必要留两个谋士或者两个盖章机器。

“你要去哪里?”见夜沧澜有外出的打算,屈世途一把揪住了她,这当口地她想走去哪?

“走一趟天坛。”

“胡闹!”

夜沧澜才说出自己的意向,便被屈世途好不留情地斥责:“你咒印未除,怎可随意走出腾龙殿!”

“有何不可,难道要我带上天策真龙你才肯放行?”

“这……”

“不论如何,沙舟一字师帮了我,花姬和金子陵是好友,我不能坐视不管。”

“你若遇上危险该如何?”屈世途没忘了那张一箭穿心的图,至今他也未曾告诉过夜沧澜,但那绝对够让他刻骨铭心。死在冥河画匠画下的人,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因为有预知能力,而是那个不知何时会实现的局。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天坛而已,不会有事。”虽不明白屈世途为何如此小心,可她亦是不想让自己平白被人担心,若真大难临头,她也会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凡事,要去做,才会得到可能。

风之痕觉得欠了她人情,她却是觉得欠了风之痕和忆秋年很多。诛天之死固然是风之痕要调查的,可如果没有她中魔咒这桩事,那两人的麻烦,或许会少很多。

另外,花姬和金子陵的关系密切,如果花姬除了问题,那个闭关铸剑的家伙一定伤心。既然她得知了,又岂能袖手旁观。

这是……会说话的……石头?

夜沧澜看着打从一进门就围着她转,一边转还一边喊着“美人,美人,你是黑色大美人”的石头,半天没反应过来。

早知道这世界异于常理,可石头会说话……这个太离奇了。

“夜姑娘,石脑很单纯,很可爱,请不要和它计较。”

花姬轻声斥责了石脑一句,向夜沧澜赔礼道,这个石脑啊,登徒子的很可爱。

夜沧澜倒是不以为意,相反的,她倒觉得石脑要比正常的活人可爱很多:“无妨,我不会在意。姬姑娘,沙舟一字师要取你性命,可有此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花姬微微一愣,她从不出天坛,这件事,是如何被夜沧澜得知的,沙舟一字师,绝不会四处宣传。

“如今已是传遍江湖。”

花姬未直面回答她这询问,反而转移了话题:“夜姑娘,你可是在担心我?”她与上次初见,变化很多。而改变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无。”

何必害羞,人……要勇气面对才不会后悔,不要像她这样,遮遮掩掩,拖沓至今仍是无果:“呵呵,多谢你,金先生他可好?”

“他在闭关铸剑。”

那个远离尘世喧嚣,一心只为铸剑而疯狂的老妖怪,从来不适合这个江湖,只是既然选择了铸剑这条路,就避免不了被卷入漩涡。

“我……真想看到绝代之狂问世的那天。”

“绝代之狂?”

“是,金先生说,想要赠与风之痕此剑,才会通过我来了解风之痕。”

“神经病而已。”

身为铸剑师,找他铸剑的人何其多,但他对送上门的求剑不理会,一心一意只铸出无主的好剑,再寻找到适合的主人赠送。可花姬这番话……:“一字师当真要杀你?”

“消灭魔魇大军需要彼岸之花,而我之原身……正是彼岸花。”

“天下自有天下人去救,与你何干。”

一甩衣袖,夜沧澜冷笑。彼岸花开自彼岸,花也好,人也罢,谁也没有义务为什么而牺牲,花姬不该被卷入江湖风波,这个源自于花的女子,便应似花一般,有人怜惜不堪折。只是,风之痕啊……注定一辈子入武道的人,怎可能会接受,会理解为情所苦的心情。

“……可我却不想见他为天下所苦……”

这才是让花姬痛苦的所在。她不在乎为什么而失去生命,却在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被记住也好,被遗忘也好,如果失去了生命,眼中,永远不会再出现那个身影。

“夜沧澜,是你。”

甚为熟悉的声音,传入夜沧澜的耳中,回过头,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白衣剑少,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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