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自来水公司多年来就是这么干的,你们来了咋这么多说道?”
“你在自来水公司爱啥样啥样,老黄历早就翻过去了,醒醒吧,现在是水务集团,惯出你们一身坏毛病的自来水公司已经不存在了!俗话说,端了谁的碗,就要听谁管,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既然你们执迷不悟,我行我素,董事会只能让你们下岗,换了谁也得这么做。”
“你说谁坏毛病?”一位班长拍着桌子怒吼道。
“谁有坏毛病自己清楚,用不着我指名道姓,我也不知道你们姓甚名谁。”
“我说主任,咱们用不着跟她废话,想让咱们下岗,那好,我他妈天天上这儿来上班!”
“别说这儿,整个水务集团都没有你们的岗位,你们胆敢到办公场所捣乱,那就是违法行为,当以扰乱公共秩序论处,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什么你他妈的公共秩序?老子不信那一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桌子给你掀了”光头班长不仅嘴里不干净,还站了起来。
“嘿嘿嘿!干嘛这么激动?有话说话,有理讲理,早上没刷牙吧?说话这么臭,嘴里出来的东西干净点!”栓子走到光头班长身后,拍着他的肩膀。
光头班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断喝吓了一跳,他扭过头,见一位彪形大汉正站在他身后,维修车间的其他人也扭过头来看着栓子。
“你是谁啊?”老孔问。
“我是这里的职工。”
“我们也是水务集团的职工,在这儿谈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谈事情能好好说话吗?谈事情就得骂娘,就得拍桌子,就得掀桌子?”栓子质问道。
“我说你算干嘛的?我们的事用得着你管吗?你要想管的话,那我告诉你,我们下岗了,冷静不下来,怎么着?”
“我干嘛的也用不着告诉你,你们下不下岗关我屁事!但你要是冷静不下来,敢在这里胡来,这事我就必须管!就这么着。”栓子争锋相对。
“主任,别听他吹牛逼,咱们该干嘛干嘛,看他能怎么样。”与老孔一伙的几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也许仗着人多势众,他们并没把栓子放在眼里。
见此情景,站在门外的兄弟们一齐涌到门口,并高声问道:“哥,他们要干什么?”
“不知道。”栓子盯着老孔大声问:“听见没有,我的朋友问你们想干什么?”
众人将目光投向会议室门口,看见八九个三十来岁,身材健硕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老孔手下这帮刺头,包括老孔在内,也就在单位跟同事和上级领导耍横,真正社会上那种大场面,他们根本没见过,属于典型的窝里横,论及打架斗殴,他们基本白给。
但是,就这种场面,即使报警,也未必能解决多大问题。
栓子一直看着老孔。“呃,没什么,我们就是和领导对话。”老孔答道。
“对话就好好谈,有部老电影叫有话好好说,你这个年龄应该看过,好好说话,会吗?”
见老孔等人重新坐下了,栓子从会议室出来。
老孔还在纳闷,水务集团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帮员工?难道是大清集团招进来的?嗯,也有可能,人家是最大股东,安排十个八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嘛。可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没有岗位吗?
正在老孔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石雨萌问:“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统统说出来。”
“你让我们下岗,全市的自来水供水管线有多长你知道吗?你更不知道每一年全市自来水管线要发生多少起故障,上次那个故障点你可以临时找人修复,但你不可能每次都找临时工,那根本不现实。”老孔说。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实话告诉你,在你们集体下岗以后,董事会决定解散维修车间,把整个水务集团的维修任务整体外包,我们也用不着再操这份心了,现在很多类似单位都是这么做的,还给单位节省成本。”
一听解散维修车间,支书坐不住了,他示意想发言。“你想说什么?”石雨萌问。
“我是维修车间支书,我想跟领导提个建议,刚才你说要解散维修车间,从整个水务集团的利益考虑,我觉得不妥。”
“详细说说你的理由。”
“从自来水公司到水务集团,维修车间购进了大量设备和工具,如果将其解散,价值数百万的设备就不值钱了,我觉得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很可惜。”
“光有设备有什么用?你们都不听从调遣,不愿干活,水务集团不能因为这些设备白白养活三四十号人啊!”
“石总,并不是维修车间的人都不愿干活,你们领导也应该了解清楚实际情况才做决定。”
“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我们主观了?”chapter;